马大姐走后,陆蕙十分满意的拍了拍陆洋的肩膀:“阿洋哥,你很上道啊,夸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
“嘿嘿,你没听人马大姐夸我呢,说我是好看的小郎君,那我可不得夸回去嘛。”
“嗯,做生意就得笑脸相迎,再说点中听的话,阿洋哥厉害,一下子就抓住了精髓。”
“是吧,我还是很有天赋的。”陆洋笑嘻嘻的脸上都是自信,方才的小紧张早就抛去九霄云外了。
他就是那种心绪来得快去得快的人,他的心里估计除了吃就没有别的什么大事。
三人守着摊子迎来送往,但到底是因为有黑心夫妇的优惠在,他们一直到未时才把卤食卖完,比原来晚了整整一个时辰。
因为肚子太饿,兄妹三人在面馆吃了面后才启程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半下午,又要忙碌的洗洗涮涮,这都是必不可少的工序,每日都要重复。
今日胡梅大概是担心陆洋,也早早的就来了三房等着,顺便帮着一起缝凳子垫。
冬日里事情也不多,胡梅还热心的留下帮忙清洗猪下水,这倒是让陆蕙空闲了下来。
她回到厨房,把锅里的开水都装到桶里,拎着去给妯娌俩洗下水用,复又提出泡着糯米的桶,陆蕙用手捞了几粒出来轻轻捻过,顿时都碎成了颗粒渣渣。
这糯米不能再泡了,不然就坏了。
灶下的火还在燃着,陆蕙又加了几根劈柴块进去,便开始蒸糯米饭。
她今天要把醪糟做出来,这东西需要酿制,冬日里要放够最少七到十天才能吃,约么等阿诚回来的时候,就又可以多吃一道甜汤了。
陆蕙一贯记得,那个小小少年是爱吃甜食的,醪糟甜甜蜜蜜,又带着丝丝酒香,定能让他欢喜。
灶下的火烧的极旺,灶上的蒸饭桶冒着腾腾的热气,散着米饭特有的浓香,这都是今年的新米,最是香软清甜。
这一桶米饭蒸了整整半个时辰,陆蕙守在灶台后瞌睡打了一轮又一轮,终于被罗老太给摇醒了。
“蕙丫头,灶里的火都灭了,你这桶里的饭怎么弄啊?”
陆蕙舔了下嘴,抹掉了星星点点的口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才从凳子上起来。
她一边说话一边摸木桶,“还是烫的,不碍事的,奶去小屋烤火吧,我自己来做就成。”
“这糯米老贵了,也就你舍得折腾,这下又要做个什么好吃的呀?”罗老太想想比新米还要贵五文一斤的糯米,就有些心痛。
“嘿嘿,是贵了点,不过这么一桶,咱们可以吃到过年呢,所以这么一算下来,也就不贵了,而且冬季十分适合滋补,我要做的这个就正正合适。”
陆蕙没有直接说做啥吃的,而是把罗老太给推着去了小屋。
她抱来了昨天烫好沥干水分的大坛子,把已经不太烫的糯米饭装了进去,再加上捣碎成粉的酒曲,撒上一些凉开水搅拌均匀。
然后拿出一根最大号的擀面杖插入坛子的正中心,轻轻转动几下,使压平的糯米饭中间多出一个圆洞,再放上盖子,用油纸包紧,这一坛醪糟就算好了。
这时节天气冷,陆蕙用旧衣服包住坛子身,然后抱着放在了最暖和的灶台后,静等时间把它变醇变香。
吃过晚饭后,陆蕙就开始做卤食,像一个小陀螺不停的转动,而此时有一个芝兰玉树般的公子也在转动,只不过他转动的是那根梅花簪。
洁白修长的手指中夹着一根并不名贵但是却泛着柔光的木簪,他轻轻的凑近鼻尖,仿佛还带着少女的淡淡馨香。
宋子衡以为若是不见也许会另思念变淡,可惜他错了。
一人入心,即便是时间,也断然不会清理掉她来过的痕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