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瑾跟陆诚也进来了屋里,陆诚在屋内扫了一圈,暂未发现陆远山的异样,所以,也只是关心的问:
“这到底是发生何事了?娘,你别哭啊。”
陆瑾站在门口,倚靠在门上,微微叹气:“我来说吧。”
……
陆蕙听着听着就觉得陆家真是祸不单行,这些子烂事咋一块上门了?!
原来是王秀兰的娘家小王村那边来人了,不过来人倒不是为了看望病着的陆远山,而是来退亲的。
至于这亲事陆蕙为啥不知道,也是因为还未下聘,这个事只是口头上议过,下聘的日子定在了年后;
现下女方那边的人知道陆远山痴傻了,便以要加礼金为由前来退亲,就是想让陆家知难而退。
陆诚听完瞪大了眼睛:“他们也太黑心了吧,咱村长家娶儿媳妇也才给了二两的礼金,他们竟然敢要五两!真是不怕闪了舌头!”
随后陆诚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转头问陆瑾:“大哥,这也不对啊,好端端定下的事,为啥说反悔就反悔呢?”
到底是读书人,脑子转的快,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陆瑾方才含糊的说了经过,并未提陆远山的病情,现在好似瞒不住了。
陆诚的问题,让陆瑾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要不要说,因为王秀兰和罗老太都没有吱声。
陆蕙倒是想的挺开的,又没有下聘,又没有感情基础,退就退了呗。
早点知道女方家里是那样的人,早点划清关系不知道有多好!而且,像陆瑾这么好的人,女方退了那是他们的损失。
还有陆远山的病情,其实陆蕙觉得也没啥可瞒的,明天陆诚要在家一整天的,哪里能瞒得住。
所以她还是诚实的说了出来:“阿诚,那个,咱爹病了,现在头脑有些不清醒,那女方的人就是因为这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陆诚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爹啥时候病的?二姐,你病了我不知道,爹病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还是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啊!”
陆诚的话又气又急,又满满都是担心,眼眶瞬间就红了。
王秀兰听了这话,忍住不哭出声来,她没想到陆远山这一病,竟然能生出这么多事端。
陆瑾已经十八了,这才讲下的亲事,说退就给退了,以后陆远山要真是好不了了,那可如何是好。
王秀兰又心疼陆瑾,又觉得人生悲哀,断断续续的哭声再也止不住的流露了出来。
“阿瑾啊,娘心里真的受不住了...”
压伤成年人的从来都不是某一件事,而且许多事全部堆积在了一起,这样的无力感让王秀兰彻底崩溃。
从陆蕙病重昏迷到陆远山摔伤痴傻再到陆大胜一家的为难,如今讲好的亲事也遭了反悔,一件接一件的事,根本没消停过。
王秀兰哭的不能自已,罗老太叹着气抹着泪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若是能哭一场让她心里好受些,那便哭吧。
余下的四个人都垂着头,陆诚年纪最小,见不得母亲这般伤痛,也跟着小声的啜泣。
陆瑾有些无奈的拍了拍陆诚的肩膀,然后看了一眼陆蕙,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
他自己倒觉得没什么,女方不肯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没人希望女儿嫁到他们这样的家庭里。
陆蕙抿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哭不能解决问题,但却能释放心里的压抑,王秀兰作为一个母亲和一个妻子,心里藏下的苦,根本无法于外人道。
陆蕙只能拉着依旧蹲在王秀兰身边的陆远山,轻声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