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爆炸把不知死活的小浣熊从飞船里拖了过来,卡魔拉也把被罗南打晕的德拉克斯拖到了我身边。
现在我们所有人又在一起了,在一起迎接死亡——没人能从几千米的高空坠机中幸存。
没有人说话,星爵一脸木然的看着我们,但现在谁都没有去指责他,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宝石,宝石——」我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我们还有救吗?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宝石顿了一下,接着开口安慰我道「没事,我会把你重新组装起来的,如果我还有机会的话。」
这个安慰着实有些恐怖。虽然我已经在生与死的边界行走了好几回,但没有人能正真的坦然面对死亡。
对死亡的恐惧是人类最深层的本能。
但人类的可贵之处在于,他们可以为了爱,自己的,别人的,宇宙的,去挑战,去战胜这一本能。
而能完成这一壮举的人,我觉得都可以被称为英雄。
所以我也可以厚着脸皮称自己为英雄了嘛!
“你觉得银河系会知道我们为它而死吗?”卡魔拉坐在我身边,她的目光深远,像是透过我们在看别的什么东西“我这一辈子都只为别人而活,现在能为了朋友而死也还算不错。”
“它会的。”
星爵没有说话,是我回答了卡魔拉。虽然她是个杀手,但经过这两天短短的接触,我觉得她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外星人——而且这个时候没人会给出其他答案吧?
“谢谢你。”卡魔拉第一次对我笑的如此真诚,她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很高兴能交到你这个朋友。”
“我···我也是。”咳咳,第一次有女人——虽然是一个凶残的女外星人,对我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这让我有些害羞,拜托,我八十多年都没有和女人如此接近!
我们的对话冲淡了一些恐惧的气氛,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卡魔拉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正想再说几句话,突然发现周围暗了下来——我们的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起了一圈树枝,把我们紧紧的包裹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格鲁特,发现这个他的整个身体已经变成了无数坚韧的树枝,他们飞速的生长,将格鲁特淹没在其中。
“你这个傻瓜!”不知何时醒来的小浣熊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它扑到格鲁特面前,冲着微笑着的树人大吼道“你会死的!”
那个不可一世的小浣熊哽咽着,超级士兵绝佳的动态视力让我看见它的眼角落下了一颗滚圆的泪珠。
它从小浣熊花白的脸颊上飞快的滑落,掉落在了长出新芽的树枝上。
在树枝构成的保护圈里已经一片漆黑,但格鲁特为我们放出了许许多多闪烁着温暖橘色光芒的孢子,这是他最后想为我们做的事。
“我是格鲁特”
树人温柔的注视着小浣熊,它用已经全部变为树枝的手温柔的擦去了小浣熊那源源不断掉落的眼泪——他愿意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而死。
可恶!我最见不得可爱的毛茸茸伤心,也不想看见朋友之间生离死别。
我叹了一口气,把我左手上的绷带一层一层卸下来,出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格鲁特,你愿意相信我吗?”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展露我左手的全貌,橘红色的高纬能量如奔腾的河水般流动着,在黑暗中散发出极其绚烂的光芒。
我猜这种情况肯定不常见,因为他们几个都已经看呆了。星爵虽然一直都有些猜测,可我的左手绝对超出他的想象。
“这办法还是你想出来的。”
我把手按在我身边的树枝上,那些嫩绿的枝叶感受到火焰的威胁瑟缩着往一旁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