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问了施密特是个问题,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努力的说服我自己,没有必要问这个问题。但我知道,我内心深处害怕的是,施密特欺骗了我。他是故意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
我从孤儿院开始,最好的朋友就是施密特了。没有他,我不知道我自己现在会在哪里,是被虐待的伤痕累累还是已经被埋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荒野里。
而我现在穿着干净的衣服,住着坚固的房子,也顿顿都能吃饱饭,就算要参加那个超级雅利安人计划,我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只是,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抗议。
朋友之间是不应该有欺骗的。
他为什么不把这个名字一听就透露着危险气息的计划告诉你的?
你把施密特当做朋友,他呢?
他有没有把你当做是他的朋友?
我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我很怕冷,所以以往我们宿舍晚上都没门窗紧闭。而今天雷奥似乎忘记了关窗,我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一股早春特有的刺骨寒意从窗户缝里钻进来。
这股冷气紧紧的缠绕着我,我感觉自己的体温都随着冷冽的呼吸在飞速流逝。
我叹了口气,认命的爬起来打算去关窗户。地板是刺骨的冰冷,被窝外是冷峻的寒意。我哆哆嗦嗦等我走到了窗边,我不经意的看向了窗外——
此时此刻,四周是无边的黑暗,月亮都躲进了黑暗的云里,以往那温柔的月光也彻底消失不见。
宿舍楼外,冰冷尖锐的建筑物也像隐藏着黑暗中的怪物一样沉默着。
在这一刻,我知道了如何回答我内心深处的问题。
让这一切,保持原样就好。
25.
1935年很快就到来了,这一年春天,最高元首公开宣布了一项震动欧洲的决定:将国防军由10万扩充到30万。
这是公开违反《凡尔赛和约》,它立即引起西方国家的强烈反对。
法、英、意都提出了抗议,并达成共同防御的协定,但一切只不过是停留在纸面上,从未去实施。
德国社会中的民族情绪空前高涨,整个国家就像一台陷入战争狂热的机器。
雷奥也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中,天天都在我耳边念叨着神圣战斗神圣战斗,我都听的烦了。
还好,施密特看起来还挺正常的。
我拿叉子插着盘子里那块软软的布丁,询问施密特“到今年秋天就要完成30万的扩军,哪有这么快?之前我们不是一直被限制扩军吗?”
施密特撇了我一眼,继续吃着他盘子里的沙拉“扩军一直在秘密进行,你只是不知道罢了。英国不在欧洲大陆,一直秉承离案平衡的外交原则。对于英国人来说一个过于强大的法国不符合英国人的利益。他们想靠德国来制衡法国。“
“英国人原则上同意德国应当有和邻国军备平等的权利。之后在裁军会议上,英国首相甚至提出法国、德国、意大利和波兰的陆军都限制为20万人的计划,不过我猜,我们的陆军肯定没没有20万。”
“对此,元首发表公开演说称,德国应该和其他国家享有一样的平等权利。否则德国宁可推出国际联盟,也不搞什么裁军了。”
“这时候那群脑子里只有面包的愚蠢法国人才反应过来,强硬的要求我们必须裁军。”
“然而元首把德国将要退出国际联盟和裁军会议的决定交给全体德国人民来公投,并且特意选了一战的战败投降日之后的一天。我们才不怕法国人,让他们尽管来吧,支持元首,退出国联,于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德国选民投了赞成票。”
“退出国际联盟以后,我们就一直在积极的秘密扩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