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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很难治吗?”y1829没问许三思是什么病,他关心的是眼前这个人。
“这里的毛病。”许三思指了指脑袋,“我的神经和肉i体有时候统一不了,爱断线。治疗过,但没什么效果,又疼,就懒得治了。”
许三思说得很轻松,但事实肯定不像她表现的这样简单。
“好了,别想了,再想也想不出什么。”许三思拍拍y1829的肩,“你私下有空,可以单独来找我。只要我正常,就一定会理你。”
“你不正常的样子很可怕吗?”y1829问。
“不是可怕,是难看,也难堪。”许三思用力抚平她的眉宇,“我不会攻击人,也能正常做事。但你得知道,不能跟精神病人讲道理,尤其是在对方病情发作的情况下。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迁怒你。”
和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交往会很累,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发作。上一秒还很正常的人下一秒无缘无故翻脸,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可是,y1829不太理解许三思此举的意图,“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许三思和y1829都有职务在身,就算偶遇,交流时间也不会很长。许三思只要稍微掩饰一下,对她了解不深的y1829不会发现她的不正常。
她根本没有说这些话的必要。
许三思勾勾手,让y1829和她出去。她迈开步子,顺带说,“因为我很痛苦吧。”
脚刚踏出急救室,许三思回头,这里是肯定看不到爱丽丝的,但许三思就是想回头留住些什么。
“我希望你能听到我的痛苦,并将它转化为你的一部分。”
y1829停下脚步,他缓慢地眨眼,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算了,现在跟你说不明白。”许三思无奈叹气,她颇感慨地看着y1829,“快点长大吧。”
“我已经很大了。”y1829摸了摸他的手脚,确认他的骨骼发育正常。
“……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许三思是真被无语到了,四下无人,她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上y1829的背,“恶狠狠”的“骂”他。
夜色已深,夜光灯昏暗柔和的光线遮盖少年单薄挺拔的身姿。y1829见许三思骂骂咧咧地走了,才把手贴上后背火辣辣的地方。
“好疼。”
少年莫名感到委屈。
为什么要打他呢?
他不理解。
【重合率:37%】
冬去春来,早长莺飞。
几个秋过去,小小的婴儿很快走过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时光。
诊疗室里,两个成年男性在对峙。
“你为什么在这里?”主要挑起矛盾的一方躺在病床上,上半身插i满细密的管子,下半身则“嫁接”了金属身躯。
“顺路看看你。”二十出头的青年坐在转椅上,他感受了一下,说,“这椅子不错,待会沈来了帮我问一下这椅子的型号。”
“哈?!我为什么要帮你?”同样二十出头的病号不乐意了,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造的孽,“你自己没张嘴,不会问吗?”
青年没什么表情,可一双眼睛清楚的表示他对病号智商的堪忧。“我没时间。”青年语气怜悯,“这是改造手术造成的副作用吗?记性已经不顶用了啊。”
“真可怜。”
病号头顶十字。这什么人,一脸冰冷的嘲讽,怕不是有毒。你真的是面瘫而不是脑瘫吗?
约克的不爽一直维持到沈来例行检查。
约克是三年前参与改造手术的志愿者。在一场清扫战役里,他失去了半个身子,脊柱被毁,基本瘫了。虽然给残疾清扫者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