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排行第二的齐格哈哈大笑:“我当然知道她喜欢男人了,她十五岁看型男时眼里世俗的欲I望,但看那些女模特儿就只有单纯的欣赏和淡淡的嫉妒。”
单身的科尔森不懂齐格的套路,“那你为什么要错过这次好机会,难得小妹肯松口,不拧巴勇敢追爱。”
“她那是追爱?”齐格摇头,“她那明明是要我的命,她跟我睡觉,只是想用身体偿还我……科尔森,别这么看我,我知道她对我的感情是女人对男人的感情,但这份感情永远不可能是第一位的。”
“她或许爱我,但她更爱她的事业,她肩上的责任。”心思多得跟马蜂窝一样的齐格罕有的颓丧起来,“可偏偏,我就是连她这一点都喜欢上了。我是不是有点病?不知道及时止损?”
原本对齐格表述有些微词的科尔森收敛气势,他没谈过恋爱,但他就是觉得齐格不该拒绝沈丽和,“如果你猜错了,小妹想和你那个……是在向你求救呢?她可能自己也没发觉,她在向你示弱,希望你能阻止她。”
齐格当时的表情该怎么形容呢?
怔愣,后知后觉,顿悟,不可思议,痛苦,悔恨,然后是大笑,疯狂,最后归于平静。齐格很擅长隐藏表情,那是科尔森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的情绪外露——或许他在沈丽和面前更自在。
“为什么要在我死前说些呢?”只剩半个身子的齐格当时颤抖地问科尔森,“你就这么恨我吗?”
科尔森承认了,“是的,我恨你,也恨小妹,你们瞒着我做了危险的尝试,并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恨你们将我排除在外,却不一直瞒我到底。”
他有些悲伤,但忍在了内心角落,“终究是我承受了所有,你们一死了之,却让我收拾你们的烂摊子。”
齐格的身体已经逐渐冷了下去,但身体的变异让他怪异的能撑住。他知道科尔森的话没有说完,所以他在等科尔森对他说出所有的心里话。
科尔森继续说,“但这份恨意在你们死后,就会消失。我们还会是三人小组,我的友谊我会铭记在心,我会延续你们的意志,接替你们的实验。你们死了,但我们仨活着。”
齐格静静听完科尔森的话,他觉得他需要来点眼泪,可心里却很平静,他心想,他果然也变成了怪物。可他不后悔,因为他做的一切,都是他想做、也必须做的。
正如沈丽和不会因他停下脚步一样,齐格也不会因科尔森的话软弱得舍不得死。他的手指攀上科尔森的手,“可以交给你吗?”
科尔森平静地笑了,“小妹在你怀里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个吧。”
齐格闭上眼,“我、我们希望你拒绝。”
“可惜了,”科尔森说,“我现在还恨着你们,所以我只能答应这个要求。”
齐格最后笑了起来,他生得桀骜不驯,尽管死前不太完整,也无损他那骨子里的乖张,“科尔森……大哥……”
齐格的话没有说完,就断了气。
科尔森等了好一阵,才发现齐格是真的没了。太奇怪了,一直在他身边,比他更聪明有活力的孩子,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刚见面是还是小小两只,没过几年就长成小大人模样的孩子,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理智让科尔森骗都不能骗自己,他清醒的将齐格火化,把他和沈丽和火葬。
科尔森想得很清楚,等他死后,也是会被火化,然后和他们两的骨灰混在一起的。他们的骨灰可以洒进海里,可以落入森林,不管去哪里,总归是三个人。
他们会一直记得彼此。
人世间的哀悼总归凉薄,科尔森看着为沈丽和、齐格默哀的Y1829,产生了一个冲动——这个冲动会毁灭一些人,首当其冲的便是Y18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