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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序列:AC-186667】
“温度:46℃。”
“含水量:45%。”
“目前无异常,继续解剖。”
这是Y1829成为研究员以来,接受的第1276次解剖实验,拜基因研究所赐,他们这块的研究员需要解剖的个体五花八门,参与解剖到现在,就连Y1829都有点记不清他入手过多少种类的实验体。
“这是第几次解剖了?”沈丽和身侧的研究员嘀咕,“次次都是这个,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
沈丽和督了身侧同事一眼,用眼神让对方闭嘴。放在前段时间,这种话在解剖台上被说出口,是肯定要遭训斥的。
三个月前,沈丽和的实验室收到一批“新鲜货”,是从未见过的变异品种,说它是植物,它偏生有动物的器官,疑似头干的部分皱成一团,像号丧的脸。可说它是动物,它又能光合作用。
自收到这批“货物”后,研究员就开始漫无止境的加班,想把这怪玩意研究出来,列出名册里,可惜天不遂人愿,这种半植物半生物的东西相当娇嫩,麻醉过后上解剖台,没一会就会死掉。
沈丽和为此想了很多办法,但没一样奇效。
“警告:实验体体温继续下降,含水量骤减,呈脱水状态,基因萎缩,无法抽取。”
三个月来听得最多的警告让人燥郁,几乎是警报声一起,大家就顿住了动作,僵硬得要命。围着解剖台的一圈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配着身上飞溅出的液体,很有鬼医的风范。
沈丽和最先稳定情绪,“收拾一下,明天八点开个小会,决定是继续还是换项目。”
研究新物种很重要,但后面排着队的新物种更多。变异变异,一天一个异,在没有肉眼可见的利益下,花时间心力去研究一个“四不像”,确实要犹豫。
“Y1829留一下。”换完衣服,一行人正准备彻底,听了沈丽和的话,大家都停下,等Y1829出列站到沈丽和旁边后,才依次有序离开。
“有事?”Y1829问沈丽和。
沈丽和捂着脑袋,把一袋文件交给Y1829,“给你的东西。”
他看见文件袋的名字,有点惊愕,“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沈丽和声音不大,“你不小了,经验资历也熬够了,不独立干嘛,等着啃我的老本?”
“为什么是现在?”沈丽和负责的实验室近几年担子越来越重,已经到了不能缺人的地步。接替者的独立并不是必需品,其中大多数人都是一同接替老师的实验室,继续研究。
沈丽和揉眉心,她这几年一直爱这样,“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我以前隐晦跟你提过几次,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其实换种角度想,你独立出去,可以做你想做的研究,很自由的。”
Y1829想都没想就准备拒绝,可沈丽和这次很认真,“你不要说‘我没什么特别想做的’,我现在就是要你想——你到底想做什么。”
被堵了退路的Y1829闭上嘴,沉默的思考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讨厌浪费时间的沈丽和一反常态,等着少年给她一个答案。
Y1829知道这次推卸不掉了,沈丽和一旦下定决定,谁也劝不动他,所以他压着沈丽和的底线问她,“你准备启动别的项目了吗?”
沈丽和无奈地看了一眼Y1829,“是的,现有的模式已经没用了,我准备换一种方式。”她顿住,又说,“如果我成功了,那万事大吉。”
Y1829没问万一失败怎么办,他只问,“你是一个人吗?”
沈丽和笑了,“不是。”她笑得有些轻松,“有个爱隔应我的家伙跟我一起。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