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憋笑。
心里笑完后,居久困惑,“我还以为我们会接收到外界的信息,植物的记忆有什么用?”
“我们又不是它的同类。”
沈关微不可查地抿起了嘴角,没有同意居久的话。他在下一瞬拉了居久一把,把两人带到新的落脚点——寄生主体安庆的所在位置。
困住安庆的构造,像,不,应该说是——生物的心脏。
不是红色,是薄荷绿。柔软,又带着让人畏惧的脆弱。
“你们再来晚一点,就只能考虑人道主义消除这位了。”虫型的多节AI上。和居久除了发眸色外,皆是一模一样的少年虚影坐在上面。
见他们姗姗来迟,少年神色冷淡,却不难看出它眼底淡淡的不悦。
它着重地看了居久一眼,然后侧过头。
无数光能数据线连入薄荷绿的主体,穿过柔软的液体缠绕着里面的少年。
即使隔着外甲只说过几句话,居久也不难认出,这位少年是安庆。
“接下来的一切就靠你们了。”Y1829撤回投影,光点没入机型。它不悦地拍了拍居久的肩膀,表示它只能做到这里,其它的就看运气。
到了这一步,能不能就成功已不太重要。
它已获得了最想要的数据。
居久敲了敲消极怠工的虫头。这件事本身是他想做,Y1829才跟着他做的。Y1829已经做了很多,就算休息也没关系。
“辛苦你了。”
AI装死,没做声。
“你们关系很好。”沈关微微好奇,因为一些原因,他不想配备专属AI,因此对AI的印象也停留在公事公办的机械化上。
居久亲昵又自然地蹭了蹭Y1829的虫头,回答:“当然。”
沈关被这种单纯的快乐感染到。
世界上还有人能跟自己一起欢笑,是最幸福不过的事。
很多年前,曾有人和沈关说过。
——“笑不出来吗?”
——“……对不起。”
——“没关系,小关的心在笑。”
——“如果心不能笑了呢?”
——“那就哭泣,哭累了,就休息。”
“……”
“我的母亲,是很温柔又充满智慧的人。”
心脏状的构造交换氧气,细小的气泡在充满生机的绿色里起伏。居久听着沈关的有感而发,觉得沈关一定很爱他的母亲。
如果不是深爱,又怎会露出这样脆弱、容易被袭击的表情。
“我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了。”沈关只说了这俩句,就不在说话。
居久被他的情绪感染,默默地想,他也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
一丁点也没有。
沈关默默地摸了居久的头一把,以示安慰。
居久蹭了蹭沈关的手心,他在这种没来由的伤感里意识到这样不行,所以他戳破了感情泡泡,“我们该干正事了。”
这话前面是不是也说过?
沈关可能也想到这话好像说过,他收回手,说,“其实只过了三十秒。”
说话很快的。
“别消极怠工了。”消极怠工的居久先发制人,把锅丢给沈关,“感情问题我们可以之后再谈。”
沈关咀嚼着这两个字,“之后?”
“之后。”居久重复道。
“……”
“能强行把他拖出来吗?”居久看着被Y1829插得没多少缝隙的心脏状构造,寻求沈关的意见。
他不太会这种精细活。
沈关示意居久把安庆的身体报告给他发一份。
在短暂的权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