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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派方玫过去,是为了探查居久和沈关的虚实。内城人自成一套体系,有他们独特的认人方法。
让方玫去,可以根据她的反应来辨认对方处于内城的哪个位置。
双方隔的不远,虽然听不清声音,但安德鲁还是可以从方玫明显轻松甚至能顺畅交流的行迹中,看出她很相信那两个人。
“安庆?!”略显高昂的声音被安德鲁捕捉到,这个名字他在方玫睡梦呢喃中听到过。所以是随行的监考员吗。
如果是监考员,那情况就麻烦了。
不是所有的内城人都会誓死保护考核的学员。像方玫这样考试中途遭遇意外而消失的学员,自考核制度成立后,不在少数。
本以为可以捡个漏,白赚个有医疗知识的现成人。但现在看是在白日做梦。
没有监考官会抛弃学员,因为他们的职业就是保护尚未长成的“娇花”。
就这样放手?还真是不甘心。
落单的医疗兵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安德鲁并不认为他和他的佣兵团是什么高尚的人。他们为了生存,也曾烧杀抢掠,伤害过无辜的生命。就这样不战而退,放过到手的绵羊,可不是他们佣兵团的作风。
“裂缝”里生死未卜,谁也说不准他们一定能活着回去。要是死前还憋屈着死,那才是真的亏了。血液热了起来,安德鲁将细碎的情感过滤掉。
他不会轻易地放走方玫。
佣兵可不会做没本的买卖。要是被人空手套走一个人,他们也不用混了。
暗中命令几个看起来不显眼的佣兵注意方玫和两人的一举一动,安德鲁才选择闭目养神,逐步复盘他们现在的大致方位。
他得带着他的兄弟们出去,即使他们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好人。
安德鲁以为他们会离开的很隐蔽,至少不会让他们发觉。但事实与想象总有些出入。
“我是居久。”两人中的一人走到了佣兵的包围圈里,大胆的向安德鲁搭话。他像认定安德鲁是这群人里的主心骨般,问道:“我的另一位朋友,沈关。他受了些不便的伤,可以让那个女孩私底下给他检查一下吗?”
安德鲁挑了挑眉,“是什么伤?”
居久:“夜间运动后留下的伤。如果要更具体点……过劳损伤?”
青年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这种事懂得都懂。”
佣兵里传来哄笑声和口哨声。
安德鲁有点意外地看了看居久,不觉得他会是上面那个,“你压得住和你一起的那个?”
“体位和体型又没关系?”
“也是。”
“但你要知道,那个医疗兵是我们救的。按佣兵的规矩,她算是我们的私有财产了,你们可不要耍花招,把人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骗走。”虽然不知道这俩位监考官到底是怎么想的,但面子上的狠话该放就得放。
“居久是吧,你要知道,地下空洞大是大,但绝对算不上好的藏匿地点。你也不希望人还没走出去,就被永远地埋在这里吧。”
“当然不想了。”名为居久的青年耸耸肩,摊开手,贴身的衣物可以看出他并未携带重武器。
安德鲁一时有点摸不准居久的意图,总不可能床上运动受伤是真的吧。考核期间他们这群监考官还玩的这么欢、这么猛?
安德鲁对内城人的印象又多了一层奇怪的理解。
“他们离开可以,但我的人要在旁边。”既然摸不准监考官的态度,安德鲁索性把方玫当成他的财产般,如同主人发言,“我不放心你们。”
“请为他们保留点隐私吧,先生。”青年无奈道,“我想我们没有互相制造矛盾的理由。”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