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
“就算想看看世界,也不用用生命去践行啊。”
居久没有熬夜加班的晚上,睡前总会听到年纪比较大的修理师断断续续讲过去的事。那些刺头的徒弟,因为对未知的好奇而轻易地葬送了性命。
“不是不让你们去。”某个修理师说,“就不能再耐心一点?追寻自己的想法不是错的,但无知地送走性命……在死掉的那一刻,要是后悔了,也没办法了。没有人会为他们的错误买单,死了就是死了,谁会冒着性命去救一个不听话的人。”
修理师话是这么说,但从声音听,他还是很难过的。背对着修理师的居久听到了极细微、被压抑得很好的抽泣声。
在藏北基地外城的时候,居久偶尔会外出采购。不少人话里话外指明内外城的资源分配不平均,基地的高层各种不作为,但居久觉得生活在外城的人,至少生命安全有保障——对于从未出去过的人,居久合理地怀疑,他们之中有的人连变异生物的血都没沾过。
在外城,居久从没听过血腥的话题。但外城之外,基地人员管辖不到的区域里,雇佣兵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运气不好,十死九伤。
有资格学习机械修理的外城人,家庭环境、自身素质都很能打,这也导致他们在年少时会头脑一热,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
内城—外城—边缘区域—空白地带,层层向外,一点点剥离虚幻的假象,透出沾染血水的真实。
“当然。”居久听到自己这么说,“我不会拿生命开玩笑。”
良久,“……太懂事也不行。”修理师和居久背靠背,如是说道。
那位修理师很快被调到了其他修理室工作。修理师们的技术良莠不齐,监察员在一段时间的观察过后,会再次打乱修理室的人员组合,更为高效的安排任务。
据说这样能杜绝作弊,修理师为学员修理枪械,难保不和学生接触,产生感情。为了不让在乎的学员死去,帮他们提高枪械性能的事是发生过的。
“那是在害他们。”修理师们做最后的涂漆工作时,说到这回事,“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一旦深入更危险的地方,就是死。”
居久:“……”
居久在修理室里,听到的最多的事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会导致学员们间接的死亡。血的教训凝结成的训诫劝导,无疑是压力的催化剂,沉重地压在每个新来的修理师的心头。
在无人区算是安全的修理室里,死亡的言论尚且如影随形,更何况探查清扫的队伍。
宛如公蚁般日复一日的修理工作逐渐麻痹居久的神经,带着血偶尔还有皮肉组织的枪械由小到大,一批批送来。
有一次数量太多,检查出现疏漏。半个贴合人体肌肤的外铠甲被送重修再使用,外铠甲的外皮层早就磨损得差不多,看土量,应该是埋了相当一段时间才被辅助机器人找到。
居久一打开,就直视了半截有些腐化的尸I体。居久离得最近,在腐I尸熏人的味道里,他诡异地闻到了一种植物汁液的味道。
这种味道过于熟悉,刺激着他的嗅觉,以至于他没有第一时间避开。
格尔离居久最近,老人家被腐臭气味熏得作呕,但还是把居久一把拉到外面。奔出去后,格尔直接怒吼,“这他妈怎么回事,怎么装甲里还有尸I体没清理掉。”
发现异常的辅助机器人立刻将半截腐I尸运走,但那股味道却仍旧凝聚不散。
因为生前在外野长草丛参与了模拟清扫战,很有可能身带异变病毒,居久在的修理室全体人员被安排身体检查,排查是否存在感染情况。
居久离腐I尸最近,感染的可能性最高,他被安排到内城学员专用的检测室进行检查,然后隔离。
模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