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在心里好一番算计,不但他在算计,和他一样算计在心的还有沐安,沐安在王渊话后问道:“伯父可知皇上对太子会做何处置?”楚桦被箭接连射中后便倒地不起,可他命大,倒地后并未死去,因还有气在,又是太子,即便是贺将军目睹了他行刺皇上,可皇上没有吩咐,他也只能把人抬下去让人先施救。沐安之所以在魏六面前说楚桦已丧命,不过是为了套取他们口中的话罢了。
王渊很是理解沐安如此关心先太子能否回京和楚桦会被如何处置,一来想着他和钰儿是兄弟,当然会替钰儿关心其父,且晨晨又是因为楚桦才昏迷不醒,还有他的马师兄也因楚桦而死,自然也就关心楚桦能受到什么处置了,估计还会盼着他能偿命。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这个大理寺卿是能依法判处楚桦斩邢,可楚桦到底是皇室中人,最后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个做决断的还是得景盛帝来下,只说道:“太子当众行刺皇上,这是大罪。”即便是皇上顾忌血脉亲情,可当着众人的面被儿子拿着剑指着。
堂堂一国之君,被人用剑指着,且拿剑的人还是他的儿子,这让他颜面何存?威仪何在?加上多宗罪同处,这些都是王渊的推算,故推算到最后,楚桦能活下来的几率非常小。
与南宫焕猜想一样,闲王出了大理寺衙门后便往着景盛帝的寝殿而去。
闲王来到了景盛帝的养心殿,景盛帝已经能在文公公的搀扶下下地慢走几步,这会刚在屋里走了几步,正靠坐在榻上休息,就见着闲王走了进来,等到他走进来就说道:“怎么这么久才下朝?可是有什么事?”
闲王走过去直接坐在了榻的另一端,道:“没甚大事,我去了一趟大理寺。”本来水灾就是大事,可现在因为沐安提了解决的好法子,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去大理寺做什么景盛帝不用问也知道,直接道:“说吧!”
文公公见着闲王坐上了榻,忙命人去彻了茶来给闲王,可闲王此时却是没有饮茶的心情,看向文公公等人说道:“都下去吧。”
“嗻!”众人领命后便往着门外走去。
待到屋内的人都出去了后,闲王才说道:“大理寺不但查清了桦儿为何会突然篡位,还查到了枫儿当年与南夷勾结欲篡位之事是被桦儿诬陷。”
景盛帝当了几十年的皇帝,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现在又经历了被儿子拿剑刺杀,所以现在在闲王说了是楚桦与外邦勾结欲除掉自己的兄长而想出的法子来诬陷的楚枫后,并没有多少吃惊,相反心目中还升起了一丝庆幸来。
景盛帝并未出声问什么,只靠在榻上半眯着眼继续听着闲王的话,“桦儿之所以会突然做出篡位的事,是因为派人在山上刺杀钰儿失败,手下多人被我们擒获后眼见着事情败露,怕自己地位不保,所以干脆便起事想要上位。”说完歇了一口气,可了一口水后又继续说道:“钰儿当年并不是走失,也是桦儿派人掳走的,只是钰儿聪明,从被关押的屋子里跑了出来。逃出来后在街上流浪了一段时间,后来伤了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恢复记忆后也不敢来京,怕再出事,所以就想了以科考的法子回来。”这些说词都是付宅一致对外的说词。
说起楚钰也是被楚桦所害的事来,依然没让景盛帝有多大的意外,只是心里的愤怒又增加了几分,冷冷地说道:“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还有,枫儿子嗣不丰也是桦儿下药所致,大理寺已经收集了所有的证据和供词,王渊也想着来向你禀报。”闲王说完了楚桦的各种罪后又把在朝堂上沐安为灾民出的法子说了出来。
听着闲王说到朝堂上的事,景盛帝的愤怒才被转移走了一些,甚至嘴角还浮起了一丝微笑来,“不愧是状元之才。”
景盛帝夸完沐安后又说道:“灾民的事他处理得很好,若大理寺无甚紧要的事,就让杨安去处理灾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