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颜卿他们的马车,跑远了,纪南景方才自暗处走出。见状,那掌柜走至其跟前儿,毕恭毕敬地托起双掌,将小瓷瓶递给了纪南景。
纪南景接过那小瓷瓶,捏在手心里把玩着,彼时的纪南景,褪去了平日里与白颜卿嬉笑玩闹的样子,一身寒意,眼中隐约闪着嗜血的光芒!
为了替白颜卿铺平未来的路,受点小伤算什么?
“公子,是否要替您上药?”
掌柜见四下无人,悄声问道。
“无碍。”
纪南景摆摆手,不以为意道,一点皮外伤罢了,不足为意。
话虽这么说,但是到底是白颜卿给的药,纪南景怎么也得用一用的,以免辜负了小丫头的好意。
只不过……这小丫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呢?纪南景百思不得其解。
……
回去的路上,白颜卿闭着眼,靠着马车车厢假寐,实则脑海里,满是纪南景受伤的模样。他强撑着,没让自己瞧出来,可那一身的熏香味儿,到底还是遮盖不住他身上的血腥味儿!
“哎……”
思及此,白颜卿不由自主地叹出声来!
说不难受,是假的!纪南景这么多年,对白颜卿的关照、呵护,白颜卿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可如今,她自己羽翼尚未丰满,她实在没有能力替纪南景解决他那些事!
“怎么了这是?可是今儿逛了一天,累着了?”
赖碧芝听到白颜卿的叹息声,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有些累了!”
白颜卿撩开车帘子,望着渐渐暗沉的天色,浅浅回应着赖碧芝。
采星有些担忧地望着白颜卿,她深知,她家小姐,一定不会是因为多走了几步路,而叹气。采星不是没瞧见纪南景的身影,想来,应该是同那位表少爷有关吧!
回到白府后,白颜卿便守信,亲笔写了封推荐信交予白君致。
“姐姐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些的,日后你前程如何,全凭你自己!无论好赖,莫要怨姐姐才好!”
白颜卿小心翼翼地将信件折叠好,塞给了白君致。
白君致接过信,眼中是难掩的欣喜和感激!
白君致从小就明白,自己的志向,不在白世蘅那些铺子里。他不喜欢同那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不喜欢每日里枕着铜臭入眠。他虽自幼性子内向,极少愿意同人讲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但他一直很清楚,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他有信心,也有决心!
而白颜卿的出现,恰恰给了白君致这么一个机遇,让他有机会走出白家这一方小圈子,去开拓,属于自己的更广阔的天地!
“谢谢颜卿姐姐!无论日后是何前程,君致一辈子都会感激姐姐的援手之恩!”
白君致倏地跪下,朝白颜卿磕了个响头,这可把白颜卿给惊吓到了。
“你这小家伙,这是做什么呢?都是一家人,姐姐帮衬你也是应该的!”
白颜卿赶忙上前,倾身将白君致扶起,替他将身上的尘土拍了又拍。
白颜卿并不知道,在十二岁的小小少年的意识里,磕头,是给恩人最大的感激!
“君致,你要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君王,跪父母长辈!万不可轻易弯膝跪旁人!”
白颜卿严肃道,她也是在教白君致。
闻言,白君致点点头,如今对白颜卿的话,白君致是深信不疑的!
“去吧!去找小叔叔商议吧!此事,凭你我一腔热血,并没有用!你尚未成年,这些事,你该先征得父母的同意!”
白颜卿将白君致推至屋外,让他去找白世蘅。看似是催促他,其实白颜卿是怕白君致再一个激动,给她跪下了,她可受不起这大礼!
待白君致走后,白颜卿方才歇了口气,坐下喝了口茶水。这逛了一整日,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