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可以不去,她家小姐肯定要去的。
“去,怎能不去?她费心费力演这么一出儿,我若不去,倒显得我这做小辈的,不孝了!”
白颜卿不疾不徐地将帕子丢入脸盆中,丝毫没有犹豫的回道。
……
白颜卿不紧不慢地用了早饭,而后才携同采星,往任氏那边而去。
因为白颜卿身子不大好,因此,白景轩准许她免去了每日给任氏的晨昏定省。故而这些日子,白颜卿也极少往任氏那里去。
现在,任氏闹这么一出儿,白颜卿是不去也得去,平日里的晨昏定省可免,如今她“病了”这“探望”可免不了。
眼看着快要到了,白颜卿的脚步,又放慢了些。
采星了然,任由白颜卿虚扶着自己,缓缓朝任氏院中走去。
白颜卿她们到时,刚好碰上白芙蓉母女。
“姑母,表姐!”
白颜卿微微一福,算是与她们打过招呼了。
瞧白芙蓉那还未消肿的眼睛,白颜卿就知道,她定是回去又哭了一宿,哎……
赖碧芝倒还算沉着,看到白颜卿后,她便立马扬起嘴角,走至其跟前儿,打起招呼。一改往昔的沉闷,如今的赖碧芝,看着倒越发的光彩照人起来。
几人互相打过招呼,便一起进了任氏屋里。
此时,距离她们知道任氏“生病请大夫”一事,已然过去一个多时辰了。白颜卿自然是有意拖延了时间过来的,但白芙蓉母女,为何也会来的如此迟?
白颜卿倒是有几分好奇的,毕竟,先前,但凡任氏有一丁点儿的头疼脑热之症状,白芙蓉母女,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的。
不过,不论她们是如何想的,如何做的,白颜卿此时都揣测不到的,但她自己……实在是不想来的。
哎……
进屋后,本来安安静静的里屋,突然传了几声呻吟声。
“哎呦哎呦哎呦”
任氏的叫唤声,自以为很真实,可在白颜卿听来,做戏的成分起码占了九成。
“祖母这是怎的了?方才在屋外,听着还好好儿的,怎的这突然之间,就这样了?大夫怎么说?可有开药?若开了药,快让人煎去啊!怎的一个个都楞在屋里?快散开,让空气流通些,莫叫祖母再憋坏了身子!”
白颜卿一进屋,便开始活络起来。一边暗示任氏是有意挑她们进屋的时候叫唤,一边又顺带训斥了几句任氏屋里的丫鬟和婆子,责怪她们办事不利,齐聚屋里不去煎药伺候。
这字字句句,即便是呆子,都能听出来几层讽刺之意。
任氏这惯用的伎俩,白芙蓉母女是看的真真儿的,因此,当白颜卿出言暗讽之时,她们母女只管靠后站着,一声不吭。一来,她们是看透了任氏。二来,她们现在,习惯了凡事都听白颜卿的,她既开了口,她们便不再做声。
从前,任氏便常用装病这招来哄得白景轩,日日到她屋里看望她。现如今,正巧又赶上白颜卿要进宫参选,这许多事儿堆在一起,白景轩自然是忙的脚不沾地儿的,便极少有时间过来任氏这里请安问候了。
故而,任氏此次“生病”,即便是有下人提早儿去通知了白景轩,他也只言心有余而力不足,吩咐了家仆几句,便匆匆出门了。
更何况,任氏每次装病,白景轩又岂会不知?从前得空,他也方便去瞧瞧,如今正在节骨眼儿上,朝里朝外,忙的不可开交,他也实在分身乏术去应付他的老母亲了。
白颜卿一发话,任氏屋里的丫鬟婆子们,瞬间一哄而散,溜得那是比谁都快!想来,她们也是受够了任氏这般做派。
望着独留的申嬷嬷,白颜卿挑眉:这老婆子,倒是忠心的很!
“老夫人跟前儿离不得人,还恕老奴,无法听从小姐指示离开。”
申嬷嬷一句话,说的也是够狠辣。
申嬷嬷这话儿,是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