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助,谁知所谓大能到底几斤几两;万一她先前所说乃妄言,“货物”丢失,他们不好向杨振声交代。截止目前,他们貌合神离,说的也只是一些场面话。真正的策反时机,在于见到那“买家”之后。说到“买家”,却不知是何来历?芸初蹙了蹙眉,白净柔嫩的脸庞现出一丝愁态。
虫鸟声俱绝,几人似行至林中深处,风掠过耳畔,传来“啵”的一声,仿若水泡破裂的音响。芸初心下揣度,方才好像穿透了什么肉眼不可见的屏障?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踏在枯枝落叶层上,绕过杂树,衣衫被带刺的蕨类勾破,走了许久,仍在原地打转。少顷,灵鼍、盘戎方觉不妙,提气丹田,丹田灵力干涸,四肢使不出多少力气,几人面面相觑,见其他人也如此后,不免大惊失色。
盘戎出声:“自进入此地后,灵力便被逐步抽空,现下,却连法术符咒也无法施展了。”他掠了眼芸初,再投向灵鼍,“我们几人……要不回去报信吧?”
话已至此,凉轿犹稳稳抬在肩头。猝然一声轻笑,似响在空中,又似藏树后,在地下……四面八方地回荡,辨不清来处。但听那声音笑道:“诸位不必慌张,主人为免各位路上出什么意外,嘱咐我等手持印信,提前一刻,前来接应。”
凭空出现一男三女,那带头的男子脸戴面具,磊落青衫,后面几名女子,皆着白衣,掩唇嬉笑,望向芸初与几位半妖。
白衣女子负手在后,踏前两步,嗔笑道:“东西既已送到,还不走吗?”
“诶,虹儿,怎么说话的呢?”青衫客笑道:“新来的婢子不懂事,诸位莫怪。主人素来好客,几位辛苦半晌,我等愿略尽地主之谊,诸位,请进来喝口薄酒吧!”
灵鼍行了一礼,“您想必就是道成真君门下,凤义道长吧?”
“正是。”
“货物既已送到,核对印鉴后,我等宜立即回去复命,不便久留。多谢道长盛情。”灵鼍抬眸望了凤义一眼,“还请道长出示印鉴。”
芸初拧眉:听灵鼍的意思,似觉此行棘手,不欲留下斡旋了?
待双方核对好印鉴,少女扬声道:“灵鼍大人,方才,大伙还说,道成真君府上藏着不少佳酿,想把酒瓮都搬空呢,怎么现下连一时半刻也呆不了。”
少女眉梢微扬,眼底透出狡猾,咕噜的乌眼珠子在几人身上来回打转。
虹儿并几名女子,才把眸光投向芸初,往常送来的少女或萎靡不振,了无生气,或哀哀哭泣,惊恐至极,这样明媚谈笑的却是少见。
芸初本意是提醒灵鼍、盘戎等人,之前商量好盗取内丹,邀其师襄助,临到了,但请践诺,拖得一时半刻,莫出尔反尔,言行无忌。
自然听在凤义耳中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这话说的,好像不是被绑来的,而是由几名随从陪侍,游山逛水来了!凤义冷冷一笑,心中莫名诞生汹涌的恶意:且等她陷入绝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是否还能如此机灵乖巧、气定神闲?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