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不是我教的,发生这样的事,铁定自己也不知为何,既然如此,我何必责问于你,还不如自己去想办法。你不必怕,临走前我瞧过现场了,无人殒命,我们想个办法,叫那里恢复原样,并且竭力救治伤者,至于其他损失,按法赔偿。一切都会好的。”
芸初垂下眼帘,歉疚、自责的心绪积压过重。她不由地想:他堂堂龙子,千般万般地照顾自己,今日受她牵连,弄得这么狼狈。自己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怪东西,不定以后牵累他到何等地步。原先……原先他不亮出真实身份是对的,刚才又何必点破?想来,是自己私心作祟,寂寞孤独,不知过去将来,见一人对她好,便死死拽住。如此依赖他人的自己,真真可恶!
距离他们几十丈的地方,敖霜默然凝视,她看见囚牛正对着他心上的少女温言软语。她独自一人站立许久、观望许久,而后,缓缓背过身子。
囚牛不知芸初在想什么,顾忌芸初内部伤势,将她慢慢扶起。绚丽霞光映照下,芸初白皙的手背闪着细碎的亮光。囚牛初时以为不知何时沾染到的,攥起衣袖揩拭,却发现是芸初皮肤中自然夹杂。
芸初未曾察觉囚牛神色变化,想到一点,习惯地拽住囚牛的衣袖。囚牛的衣袖洁白如新,一尘不染,和武安的黑衣窄袖不一样。她顿住,慢慢收回手,轻道:“我想起来,方才火场中,半昏半醒间,我听到那声音,说了句‘风神水君,应龙庚辰’。集云镇有祭应龙的民俗,这应龙乃民间传说的正神,那怪物既然与应龙有旧,如从其中寻根觅迹,抽丝剥茧,没准能找出这怪物的来历。它……应该仍藏在我体内。下次……下次,大哥你若阻止不了它肆意伤人,就不要顾忌我了。”
“胡说什么?芸初,相信大哥,定能找到解决之法。”囚牛扶着芸初走了几步,柔声问道:“先别关心这个,动一动,感觉还好吗?”
芸初点点头,展颜微笑,“就行动稍微有些不方便,其他没什么大碍了……”
“应龙,乃龙族上古神祗。传说上古时期,在东海以外的东北方,有座神山叫凶犁土丘山,他就居住于山的南面。因杀了蚩尤和夸父,神力散尽,无法上天,只能居住在下界。所载,不过只此寥寥数言。”敖霜不知何时走近了,看了一眼囚牛,笑说:“殿下忒不会照顾人。芸初妹妹看着神通广大,但……毕竟凡人之躯,伤势这般重,您还顾忌礼仪这样扶着她,更要叫她伤上加伤了。”
囚牛瞟了敖霜一眼,脸红了红,对芸初道:“我抱你回去。”说着稍稍矮下身子,抱起芸初,芸初被吓了一跳,身体蜷起,重心往囚牛靠了靠,免得掉下去,动作间,牵动了几个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敖霜又好笑又嫉妒,几瞬后道:“我和狴犴说好了,在一个地方等他,你们随我来。”
(九十)
芸初静静坐在卧室中,回答敖霜的问题。她瓮声答道:“……筋骨脉络像与那怪物连为一体,意识尚在,而全然动弹不得。”
外面响起动静。囚牛、敖霜两人撩帘而出。
狴犴回来时,带来了大队的人间衙差。
他进入屋内,与囚牛、敖霜三人分说片刻,眼神转回芸初休憩的旁屋,道:“我可以进去与芸初姑娘说两句话吗?”
囚牛斜睨了眼那飘动的门帘,轻声嘱咐:“有什么话,你慢慢问,莫吓着她。”
狴犴点头应了,进门后便见一位少女坐在床沿。那女子寂静如莲,苍白的脸庞上长有极精致的五官,此刻失去血色,反添就一份静美婉约。他实在不相信这样的人,身体里能蕴藏这样的戾气,叫集云镇成为一片火海。他沉默须臾,还是芸初先开口与他招呼,她道:“你叫……狴犴?”
“芸初姑娘听说过我?是,囚牛是我家大哥。你既然是他的朋友,只要你与我道尽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