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恰从光芒里迎面走来一人,那人缓步而行,衣袂无风自动,面目与轮廓皆不甚清晰,二人对面而立,身量齐等。何不易凝眉,心中说不出的熟悉,自然而然地张口就问:“你是谁?”
忽而,无数蚁丘像受到了惊动,簌簌抖动起来。飓风袭卷,柔和的光芒散若飞沙,空余黑暗的底色。境界里又至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身着描金红袍,通身威严气派,他浮在半空,琥珀瞳仁倒映出缩成一团的自己。何不易屏气,右手不自觉地抓住自个儿的衣领,妄想借力而壮大底下一颗怂心。他大起胆子,打量那非仙非妖的男人,尽管嘴唇莫名地哆嗦。
来人俊朗的脸庞不由浮现一脸讥诮,蔑然的眼神如针似芒,“身为神,是没用的神;落为凡人,竟也是废柴!”何不易探看他的眼睛,那人眼底蕴含无尽的血色,汹涌澎湃的血水汇成一泓浩渺无垠的汪洋,星流霆击之际,声势浩大的金戈铁马轰隆作响、席卷而过。
急忙睁开双眼,原是疾风横扫街巷,不少杂物随风哐当翻滚,纵横捭阖间,居然形成了金戈铁马的声势,恍然入得梦来!
梦中如何,泰半忘却,何不易揉搓眼睛,房门被敲得震天响,外头锣鼓喧天,有人在外嘶哑大喊:“走水了!艮街东北隅走水了!快来些人救火!”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