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图拉斯略一沉思,说道:“你别慌,我们以静制动,看看暗中有没有敌人,打算做些什么?”
(五十七)
八面结界,像八面大小不一的水镜,分布在周围。赑屃能透过镜子中看见逐渐远去、隐没于黑暗的睚眦。
半晌不见暗中敌人动作,它的目的好像仅仅为了将他们困在这里。
赑屃观望周边,猜度可能是个阵法,正尝试破解,忽而听少女出声道:“赑屃,你放我出去,两个人四只眼睛,可以早点寻到出路。”
“海中水流湍急、危险丛生,你无法闭气长久。”
埃布图拉斯笑了笑,“我自小在海边长大,搏流击浪、浑水摸鱼,水下功夫没你想得弱!”
赑屃听闻此言,大感意外。他仍不放心,在脊背上幻化出漏壶箭杆为少女计时,嘱咐道:“过的半刻,你就回来歇息。”
“好。”埃布图拉斯笑应。
八面结界似一口瓮,埃布图拉斯内心暗笑:“这可真是瓮中捉鳖了!”这话她可不敢明言。
埃布图拉斯仔细查看,赑屃靠的一面是海底耸立的礁石壁,礁石上有大小不一的孔洞,细小水流从洞中流出、冒着水泡。
“八面结界尤以靠近石壁的一面力量为最弱。”埃布图拉斯回到赑屃壳中,说道:“这阵法借的天然地势,难破得很。那礁石于你而言,虽看着能够勉力破开,实则联通海上岛屿,礁石壁破开之际,海水震荡、落石滚落,岛上必定生灵涂炭。我们不能用蛮力。你,你若不介意,可……幻成甲鱼大小,从礁石壁的罅隙钻出。”
赑屃轻笑,“我有什么可介意的,倒是你,你要如何脱身?”他稍加思量,“礁石壁我已看出端倪,变化之术不能救得你我二人,就是无用的方法。这样吧,我用符箓破开石壁,届时用巨鳌盔甲支撑小岛,再以法卷护住岛屿、护住你。微,你看好时机,准备闭气。”
“此法凶险,若有个万一,你怎么办呢?”
“微,定然是我刚才与你追溯我儿时的事情,让你担心。赑屃已经不再是幼时无鳞无爪的小怪物,巨鳌盔甲只是辅助我的法器罢了。你俯身,抓紧我。”
法册符箓冲击水流,往礁石壁底端,呼呼窜去。黑黢黢的海底,冒着愈来愈激烈的水泡,骤然,大片浑浊的海水涌了上来。法册符箓从中蹿出,席卷而上。
它们簌簌往上,攀援礁石壁,将其绞住,再由其余数量巨大的符箓托住震颤的岛屿。赑屃游向礁石壁方向,变化人形、脱壳而出,揽住埃布图拉斯,护佑怀中。巨石滚落,电光火石间,法册符箓已把少女围得严严实实。只不过眨眼之间,埃布图拉斯便消失了踪影。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