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有没有一眼就能望见。哪有像阁楼的地方呢?
撩开薄如轻纱的雨幕,鞋履碰到坍塌脆裂的石碑,赑屃俯身小心将碑文研读,抚膝感叹道:“若八弟在此,肯定不消片刻,就能知道上面讲的意思了。”
微抿唇一笑,“让我看看。”微亦然俯身,赑屃见她凑过来,凝视一眼微嫩白的侧颜与认真的神情,让出一步。但见微用指尖拂去尘封的文字,逐字翻译道:“上面说的是,烟雨楼阁(正南二十里),南亩晒盐(东南三里),这些细长的痕迹,是绘制的地形建筑,这些文字,是对地图的标识。这块石碑,是对岛上布局的大致描绘。”
(二十九)
赑屃眸色沉沉,点头应道:“那我们先前往‘烟雨楼阁’。”
微奇怪赑屃怎么不问她如何认识这些文字,见赑屃点头要去烟雨楼阁,她安静起身,跟在疾走的赑屃身后,小步快走。她心里直打鼓,无疑赑屃喜欢“自己”,在她重伤昏迷的时候,赑屃不眠不休、陪护在旁,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是自从那天他与天人私下对话之后,于自己的态度有变,赑屃铁定知道了些什么。就如现在,赑屃一步不停,丝毫不顾她疲弱的身体。在赑屃眼中,传说中的蓬莱灵玉成了比她更重要的东西。一个人沉寂太久,恰恰自己对赑屃稍有好感,他付诸的温柔与关心就太打动她了。每当心中升起疑虑、怨愤,自己的脑海里便会浮现重伤醒来时,这个男人伏在病床前,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的情景。所有的疑虑、怨愤于是乎变得统统微不足道。沉淀于心的,是最不应该的患得患失与愧疚。这是喜欢?左胸处响起一个漏停的鼓点,脚步微滞,恰巧前方的赑屃停下脚步,他回过侧脸,那英俊的侧脸于熹微的天光里阴沉、严肃,却又很温柔。他道:“可以跟得上吗?”
微点头,料想他可能看不到,便笑着应道:“我没问题。快些走吧。”
赑屃几步走到她身旁,蹲下身道:“上来。”微后退一步,结巴道:“不是说时间紧张?这里地面不平,你背着我多不方便。”
“你伤势尚未痊愈,不宜累着,上来吧,我背得动你。”赑屃回道,也不催促,只蹲着身子。明亮的双眸温柔如水,微面上绽开笑靥,小心趴到赑屃宽厚的背上。“我也可以在原地等你的。”她说道。
“陌生的地方,而且是蓬莱,你一个人待在原地,并不安全。”赑屃环顾周围环境,不在意地答道。
微内心窃喜。确实背起来很轻松,微一颗跳动剧烈的心逐渐回归了原来的节奏。好想将脸靠上去啊,微抿唇轻笑,终逼迫自己将头抬起,帮忙看顾周围的动静。
赑屃背负她,脚程加快,不消片刻,阴刻“烟雨楼阁”的太湖石已然在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