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蛋——”
Sean几乎要暴起打人,但是Harry飞快地一把抱住了他的腰:“Sean,冷静,不能在这里打架——不,闭嘴,别说话。”
这里是Hank的实验室,一旦Sean的能力露出一星半点,那这些脆弱的实验器皿和药品可就遭殃了,尽管Harry可以偷偷用修复如初,但就算是魔药课,Snape都教导他们,任何一个变化都是变化,除开必要的,否则决不能朝着药品施展多余的魔咒,哪怕是加热咒也不行。
Harry一边这么在心里说服自己,一边紧紧抱住Sean的腰,但是与此同时,他也忍不住将绝对称不上友善的目光投向Erik。
在头盔的遮挡下,以Harry的身高不能看清他全部的表情,但是他确定没从上面找出一丝类似于不忍,愧疚或者犹豫的情绪。男人就好像是钢铁打造的神像,任何事摆在他面前都不为所动,不管他利用的这个人是不是他以前的挚友,或者是他依旧爱着的人。
是关键人物,但是Harry无法理解现在这个Erik。
这个男人不久之前还能为了自己的下属诚挚地向一个孩子道谢,和他说话的态度也并不高高在上,反而比大部分人都要平等,可是现在他完全沦为了实用主义者,而这个实用主义者下令选出的受害人还是Harry最不能忍受的那个;他像是一个纳税官,不论这一家这一年有多少的灾难,该收多少钱他就要拿走多少钱,不管这对于这个家庭是毁灭还是不痛不痒。
Draco很容易就辨认出Harry的表情——也许Harry不会承认,但是他那副模样显然是生气了。有那么一瞬间,Harry的眼神刺向了Erik,但是后者不痛不痒,只是瞥了男孩一眼,后者便收敛起了眼神,垂着眼把Sean摁回到队伍末尾,和Erik隔开。
当然了,他不是在保护Erik,他是在维护Sean,谁知道Erik会不会不留情面地爆锤Sean一顿,以防止他碍事?Harry可不敢相信实用主义者的耐心。
Hank在准备好药剂和器具后便靠了过来,朝着Charles。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Charles?”Hank犹豫地说,“我是说——这个。”
“我考虑的再清楚不过了。”Charles淡淡地说,“来吧,伙计。”
在Hank抬起手的那一瞬间,Harry正好就站在Charles身边,并且他几乎马上就品尝到了一种他记事以来就没感受过的恐惧——
——那种即使知道,这可能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依旧希望拿着针筒的人走远点的恐惧。他从小就不怕看病打针,是个聪明听话,能理解‘生病就得打针’是什么意思的孩子,现在他却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尝到了这种恐惧的滋味。
仿佛地狱里伸出了一万只手一起吊着他的心脏,Harry甚至无可抑制地轻轻颤抖起来,他咬着牙,眼睛死死地盯着针头,不知不觉屏住呼吸。
“你晕针?”Draco在他身后极小声地问,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Harry则用一种他自己觉得很用力,其实很轻微的力度摇了摇头,眼珠子都没转一下,依旧死死地看着那个针筒。
Draco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发现他满手都是因为紧张而产生的冷汗。
“无所谓,”Charles察觉到了男孩的颤抖,从坐着的椅子后横伸出一只手,他没有叫人握住它,可是Harry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它,Charles便就着这个动作轻拍男孩的手背,这总算让Harry觉得有一些安心……
但是恐惧的情绪依旧占据了他的心神,而Charles就好像被打这一针的不是他一样,说道,“只是一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