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纪征的话,宁阳心中震动。
完全没想到纪征会直接问出这样的话。
这个想法,宁阳藏在心底最深处,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忽然被纪征问起,心中不免也有一些慌乱。
“您……您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宁阳急忙装迷糊。
纪征说:“当年的二皇兄的死和我有关,我听说那个有桃花印记的女人,就是宋院长的女儿,你现在的女朋友,是这样吗?”
“宋希的父亲的死和您有关,这怎么可能?”
宁阳依旧假装迷糊。
纪征秘密培养死士,还有让夏皇妃无法怀孕,以及将纪奕的秘密藏在心里数十年,种种种种,都显示其是一个城府极深极深的人。
因此,宁阳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绝不敢随便乱说。
纪征看了看宁阳,继续说道:“就算你想杀我,我也能理解。这些年我一直在问自己,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当年我要没有和夏雄结盟,没有接触鬼门之主,或者大夏就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如今的风雨飘摇,分崩离析,我是罪魁祸首。”
“宁阳,夏雄倒下那一刻,我会一死谢天下!”
纪征说到最后一句,眼中闪现坚决之色。
他已经受够了,受够了自己良心的谴责,以及夏雄的处处挟制,看着夏雄在中京为所欲为,却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是在十年前,纪奕和靠山王还在,他如果有这样的决心,坦承自己的错误,也许还有机会。
但现在靠山王已去,王府名存实亡,就算他真以死谢罪,也无法再扭转局势。
至尊令,宁阳!
是他最后的底牌。
“走了,好好照顾她。”
纪征随即往外而去。
洪山紧紧跟随。
外面的贴身侍卫迅速跟上。
宁阳拿着卫使之剑,至尊令,看着远去的纪征,心中的波动空前剧烈。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真会以死谢罪?
还是只是在忽悠自己?
宁阳也摸不透。
不管怎么样,该走的路还是得走。
宁阳将卫使之剑和至尊令收好,折返回了灵堂。
纪德高还在,另外有几个王府的佣人。
宁阳让佣人点了一炷香,随即去给靠山王上了,跟着坐在遗像前的蒲团上为靠山王守灵。
纪奕不在了,纪平章的罪名没有洗清,守灵的事情也只有他才能代劳。
纪婉从外面进来。
看着坐在蒲团前,默默烧纸钱的宁阳,美目中露出了异样的光芒。
她也没有说话,默默走到宁阳身旁坐下,拿起纸钱在火盆里一边烧,一边看着火光,想着心事。
……
一夜到天明。
天刚亮,纪德高精神憔悴地走进来,这几天他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身心憔悴,但现在王府上下,也只有他才能主持局面,也根本没法。
想起昔日的王府的热闹,纪奕每次回来,王府里都会挂满笑容,纪德高叹了一声气。
“宁神医,纪婉,你们去休息吧。”
纪德高说。
宁阳点了点头,与纪婉离开灵堂,旋即在灵堂外分道扬镳,单独回了小院。
在小院里,宁阳盘坐在花园里的亭子里打坐,一边练功,一边休息。
不一会儿,宁阳就进入状态,一扫困乏,精神振作起来。
大概练了三个多小时,听得小院门口的脚步声,宁阳睁开眼,往小院门口看去。
“宁神医,刚刚收到消息,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