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段,六幺独舞。
描绘的是韩熙载站在红漆羯鼓旁,两手抑扬地敲鼓。
韩熙载右手举起鼓捶,使人感觉仿佛这二捶敲下去就能听见鼓的声音似的。
郎粲侧身斜靠在椅子上,一边可以照顾到韩击鼓,一边可以欣赏王屋山的舞技。
画中还有一位青年在打板,应是韩熙载的门生舒雅。
在这一场景里,我们明显可以发现添加了一位新面孔。
有一个和尚参加了夜宴,是韩熙载的好友德明和尚,他拱手伸着手指,谦卑的低着头,好像感觉和尚出现在这种场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眼看着“施主”击鼓而不看舞伎,再看旁边为韩熙载打着节拍鼓掌的人,恰恰与和尚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三段,宴间小憩。
描绘的是韩熙载坐在床榻上,边洗手边和侍女们谈话。
此时的琵琶和笛箫都被一个女子扛着往里走,随后还跟着一位端着杯盘的女子。
两位女子好像还在对今晚的宴会津津乐道,更加烘托出了轻松的氛围。
红烛已经点燃,床帖拉开,被子堆叠,枕头也已放好,以便随时可以躺下休息。
这个场景很容易让我们想到古人宴会的场景,他们遮窗夜饮,载歌载舞,累了就歇一会儿,常常忘记了昼夜的变化。”
“而这第四段则是管乐合奏。
这个场面的主人公韩熙载换下了正装并盘膝坐在椅子上,一边挥动着扇子,一边跟一个侍女吩咐着什么话。
五个奏乐人横坐一排,各有自己的动态,虽同列一排,但也没有感到整齐统一的滞板。
旁边一名打板男子坐姿端正,与富有变化的吹奏管乐的女伎们又形成一对比。”
“这最后的第五段我认为应该叫宾客酬应。
这一段描绘了宴会结束,宾客们陆续离去的场景。
韩熙载站在两组人物的中间,伸出左手呈摆手状,好像在说“不”字。”
“从艺术的角度来看,此画采用了传统的打破时间概念的构图方式,并穿越时间观念把先后进行的活动展现在同一画面上。
虽然整幅画情景节奏繁杂,人物动势变化多样,却安排得宾主得当,疏密有致,场景衔接自然连贯。
比如在第一部分描写琵琶独奏的场景中,人物繁多,动态各异,但画家将全场上每个人的精神都服从于琵琶女的弹奏动作上,紧凑的节奏与现场的宁静氛围相吻合。
不论在场的人或站或坐,还是倚在屏风旁侧耳倾听,他们的视线都停留在弹奏者的手上 。
在不同的场景之间,画家还精巧地运用了屏风、床榻、长案、管弦乐器等古代屋内常见的物品将画面进行软分割,使画面既有彼此的独立空间,又不乏连贯性。
例如在第三段描绘韩熙载在宴间休息的场景中,韩熙载与几名仕女端坐在床榻上休息,外围有屏风进行隔断,使画面更具立体感。
这种结构内容的安排,使观者不觉割裂的生硬,而用屏风联锁时也不觉得牵强。”
“这幅《韩熙载夜宴图》中,乐弦小友对人物的刻画,以形写神,显示出了高超的艺术水平。
通过对不同形体的姿态、目光手势的相应描绘,画中人物有的弹奏琵琶,有的挥手舞蹈,有的按拍欣赏,情态生动。
而乐弦小友对主人公韩熙载的刻意描绘,曲尽神形。
韩熙载形体高大轩昂,更加突出了全图他是中心,古人喜欢以主大从小的方式来突出主要人物。
长髯,戴高巾,从倚栏倾听,到回收击鼓,最后曲终人散,各个不同场合始终眉峰双锁,若有所思,心不在焉。
他的沉郁寡欢与夜宴歌舞欢乐的热闹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表现了主人公在当时形势下身置华宴歌舞中的苦闷空虚、无可奈何的复杂内心世界,刻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