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穷的怒火，可那动作却轻柔的没有给挣扎的小疯子带来半点的伤害。
而被他桎梏又呵护的人，显然是没有感受到这一点，她冷冰冰的别过头：“滚蛋！”
她现在不想和这混蛋说话。
戚凛再次深深吸了口气：“苏摇光，我真恨不得……”
对上那双陡然看过来的眼神，戚凛欲要出口的话被压在了心底。
恨不得如何？杀了她？
这种根本无法实现的话在此刻出口，无非是让他显得更加狼狈罢了。
“好了，现在你听我说。”小心的将人扣在怀中，戚凛斟酌着话语，尽量不惹人生气。
“昨晚上，是个意外。”话音落下，怀中的身体又开始造作。
“别动！”戚凛磨了磨牙，低声呵斥：“你等我说完行不行！”
说话间，指腹忍不住重重摩挲过摇光的腰间。
劳累过度的腰一瞬间就萎了下来，摇光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示意戚凛继续。
“但……”艰难的停顿了片刻，戚凛再次道：“我不后悔。”
做了便是做了，他不会后悔。
只是……
瞧着怀中小豹子一样的人，戚凛觉得之前的设想在这一刻怕是无法实施了。
若是他现在开口说将她送走，这小疯子恐怕会给他扣一顶负心汉的帽子，然后直接咬死他。
戚凛眸中闪过几不可查的笑意，轻声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
昨夜那种情形，他没有理智也没有经历去问这一切，若是摇光不愿意，那……
“不愿意又怎么样？”摇光掀起眼皮，阴阳怪气的道：“难不成，你还能让时光倒流？”
自然是不能的。
戚凛垂下眉眼，淡淡道：“若是你不愿，等一切结束后，我任你处置。”
等他做完想做的事情后，他的这条命就是摇光的了。
“包括，嗯？”手掌在脖颈间比了一下，摇光凶残冷笑。
“自然。”戚凛心下发冷，神色却依旧冷静。
他松开桎梏小姑娘的手，开口：“一切都是我的错。”
戚凛自问不是好人，他这些年所做的事情不论初衷如何，都该是被车裂砍头的罪名。
但遗憾的是，这天下无人能对他这般做。
而名义上有可能做成这件事的，也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人世了。
他眸光掠过摇光颈间的一抹红，心想：现在有了。
他能为过去的所有过错辩解，却唯独无法为昨晚辩解。
那是个纯然无辜的小姑娘，在他身下哭的那么惨。
他有罪。
而他，也心甘情愿在她面前认罪，束手待毙。
这一刻，房间中有些安静，压抑的气氛无声蔓延。
摇光活动了下被束缚了许久的手腕，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你要做什么？”
“报仇。”戚凛这一刻再没有隐瞒他的意思，他半跪在摇光面前，直视着她：“所以，你能给我些时间吗？”
给他些时间完成夙愿，然后再在她面前引颈受戮。
这一刻，摇光竟从这无法无天的家伙脸上看到可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