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
心中腹诽了一句,她毫不留情的将冰凉的指尖顺着戚凛的袖口滑了进去。
嘶,好暖和。
冰冷肌肤碰到热源,让摇光眯着眼睛喟叹一声。
被突然袭击这么一下,男人神色没有半点的异常。
他只是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掐住了摇光的脸,冷笑:“欠收拾了?”
他倒要看看,这乖巧的面皮之下藏了什么胆大包天的心思。
摇光:“……”
脸被扯得变形,她声音都有些含混起来:“千岁,疼。”
说话间,眼睛中开始积蓄水意。
这些天来,她算是看出了一个门道,这家伙吃软不吃硬。
你若是豁出命来和他对抗,说不准得到的只是一声冷笑和三尺白绫。
但你要是在他面前哭一哭,装一下可怜。
那效果……
瞧着放下手给自己揉脸的戚凛,摇光心中哼笑……
斐然啊!
马车外的戚三抱着手炉听着车内的声音,颇有世事变化无常的感慨。
便是放在一个月以前,他也不敢想象督主居然会有这么柔和的模样。
若是让他听到摇光心中所想,他怕是要笑死。
吃软不吃硬?
他们督主软硬不吃,只爱给人吃刀子好吗!
且不说前朝那些个被砍了脑袋的大臣们死前涕泗横流的模样有多可怜,便是那广元公主,也没少在督主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但那又怎么样?
得不到宽恕的依旧得不到宽恕,得不到青睐的也更是如此。
他柔情万分,也不过是对着那么一个特定的,想柔和的人罢了。
感叹着那位出现的福气,戚三轻轻敲了敲车门:“督主到了。”
此刻的梅园中莺莺燕燕一片,热闹非常。
无数京中贵女夫人们齐聚一堂,为这位今上最宠爱的女儿庆生。
听到侍女来禀戚督主来的消息,贵妇人们眼中皆闪过了了然的表情。
谁不知自三年前广元公主驸马去世,这位便一直追着戚督主不放,甚至都闹到了今上面前?
若非戚凛那厮在今上面前面子大过天去,说不准早就被广元公主给收入府邸中了。
想着广元公主因着他造出的种种荒唐传闻,夫人们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而广元公主,也早在听到那汇报的时候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大红宫装,头上花房中培育出的颤颤巍巍牡丹,更是让她颜色艳丽逼人。
当红色裙摆划过地上浅色梅花的时候,连夫人们都因着她的颜色而升起了三分怜惜。
只可惜,她心仪的那个人却是个不能人道的,不能体会女子的这般美好。
夫人们惋惜的看着广元公主的背影,心中如此想着。
广元公主期待这一日许久,身上的衣衫更是选了一个月才确定下来的。
她疾步从款待贵客的亭中走出,便见到了停在那的马车。
通体玄色的马车上印着嚣张跋扈的蟒纹,是戚凛在这京中独有的标志,过往不知有多少文官因此劝谏过。
可这等似乎能威胁到皇权的东西,却半点不被广元公主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