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凛眉眼低垂,轻声道:“也可以。”
“嗯?”摇光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没什么。”收敛心中越发放肆的欲念,戚凛乖乖开口。
不欲再与这奇奇怪怪的崽子多聊,摇光放下账本:“我先休息了,你也早些睡。”
待摇光回到房间,一道一直盯着他们的人才不甘的轻哼一声。
与殿下同处一室这般久,不是想勾·引殿下是什么?
春雨自梳妆台前收回视线,垂眸看着桌面上的胭脂发簪,眸中闪过越发疯狂的念头。
……
新先生上任后,尚书房的氛围便是陡然一变。
谢塘性子严肃古板,严厉程度更是远非王宽所能及。
他第一日收上几位皇子的课业后,便将东西按在了桌面上,沉声道:“还请几位殿下将原本默一遍。”
霎时间,尚书房中安静无比,二皇子更是脸色难看至极。
这功课自然不是他写的,他该怎么默出来?
谢塘冷眼瞧着这些抓耳挠腮的学生,眸光在转到戚凛的时候顿了顿。
无他,这位实在是太过出众,手中毛笔像是长了飞毛腿一般将所写过的东西都复述出来。
更重要的是,那些内容竟与他收上来的东西分毫不差。
自王宽那知晓他过目不忘只能的谢塘微微点了点头,毫不留情的又布置下一番功课,让他当堂完成。
在一众皇子们的煎熬中,谢先生的第一堂课终于完成。
几位皇子陆续离开后,他夹着今日众位皇子便到了御书房。
瞧着那一份份或是平庸或是不堪的答卷,皇帝神色山雨欲来。
良久后,他指尖狠狠按着那些东西,看向了谢塘:“你觉得,他们如何?”
“几位皇子还很年轻。”谢塘硬邦邦说了一句,见皇帝神色越发阴沉,只得轻声道:“且除了个别皇子外,课业水平与以往相符。”
那个别,就是老二老五了。
皇帝冷哼一声,信手扬了那些试卷:“既然他们不喜欢上课,那就不要上了!”
两个废物!
二皇子阴着脸回到宫殿,还未来得及找宫人发泄情绪,便被一道圣旨打昏了头。
父皇竟是不肯他再去尚书房读书了?!
还有他那两个表哥伴读,也被从宫中请了出去!
“放肆!”瞧着宫中的一片狼藉,二皇子气急败坏,起身就要去找父皇母妃要个说法。
“殿下。”然而,今日看门的小太监却是不好相与:“陛下有旨,殿下做出与课业相等的文章后,才可出门。”
二皇子脸色一白,心中终于升起了慌乱。
父皇怎的会知道这件事?
而另一边,高贵妃还没从兄长成为弃子的打击中缓过来,便听到这消息。
她身形晃了晃,半晌后才幽幽道:“陛下想做什么?”
难道他忘了曾经的诺言吗?
曾因学业造假而被禁足的皇子,品德上真的能担当太子大任吗?
此刻长乐宫中一片寂静,无人敢开口安慰她半句,生怕触到霉头。
眸中阴晴不定,高贵妃沉吟了半晌开口:“去盯着尚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