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宽似笑非笑看着戚凛:“给殿下半个时辰,依您过目不忘的本领,应该能背下来吧。”
说话间,他暗暗打量着这冷面皇子,却没有见到他脸上出现一丝慌张。
这书是他先生所著,如今世面上根本没有人见过,若是这大皇子真的能背下来,他就信了他过目不忘的本领。
戚凛淡淡点了点头,认真看起书来。
刚刚一脸困倦的皇子们,在此刻全都瞪圆了眼睛,好奇的盯着戚凛。
这种事情,可比读书有趣多了。
半个时辰匆匆而过,一本游记也被戚凛匆匆看完。
他将书本按在桌面上推到王宽面前:“请。”
“山水谓之?”王宽狐疑的看了一眼戚凛,不客气开口。
“雄壮清幽……”
他眉头一跳,又追问了几个问题。
但是……无一处错漏。
刚刚的戏谑在这一刻消失不见,王宽眸光灼灼的盯着这横空出世的大皇子。
“第三页第五行。”
“第八页第八行!”
随着戚凛清清冷冷的声音在房间内毫无滞涩的响起,所有皇子眸中都闪过愕然羡慕以及……某种不明的情绪来。
将整本书翻个透吗,王宽才意犹未尽的看着戚凛:“殿下聪慧!”
这等天赋,便是在他王家也是绝无仅有的!
这这这……
他这边兴奋不已,可被带走的二皇子此刻却惊惶的跪在地上。
而在他身旁,正是风尘仆仆狼狈不堪的高问道。
从接到口谕到如今,高问道只用了七日就到达京城,这中间跑死了几匹马,大腿更是被磨得血肉模糊。
可他此刻,却顾不得这些,只连连叩头:“陛下,老臣冤枉啊!”
天元帝淡淡的看在跪在地上的两人,开口:“老二,你怎么看?”
戚迹自然是不相信舅舅敢谋害父皇的,他怎么可能勾结水匪?充其量是剿匪不力罢了!
但现在,父皇正在气头上,又怎么肯听他的话呢?
“父皇!”他斟酌着开口:“高大人剿匪不力,着实该罚。”
“可若是说……”他抬眸,不动声色瞥了一眼亲卫首领:“若是说他有大逆不道的心思,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皇储,舅舅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傻事呢?
高问道颓然的神色在二皇子出口瞬间越发灰白,他绝望的闭了闭眼:“陛下,臣……”
“罢了。”天元帝挥了挥衣袖,轻声道:“既然老二相信你,那朕自然也不怀疑你的。”
“高卿辛苦了,今日便先在府上歇息吧,无大事莫要出来了。”
“陛下!”高问道神色一变:“臣自知罪无可赦,不敢请求陛下如此宽容,还请陛下责怪”
“怎么?”皇帝微微掀了掀眼皮:“不受罚,高爱卿还不愿了?”
“来人,送高爱卿出去。”
老太监笑吟吟的上前,用力扶起身体有些瘫软的高问道,亲切道:“高大人莫要在御前失了分寸,还请先回家去吧。”
高问道欲要再说什么,却见到那老太监眼中毫不掩饰的阴冷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