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看着这位新来的夫人,竟然不讲课,直接跑到他们住的地方去看,都觉得十分奇怪。
林溪回过身来,这才发现身后跟了一群孩子。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我听说先生离开前已经给你们布置了任务。”林溪道,“好像是关于农业的。”
学生们纷纷点头,“师娘,先生让我们做一篇发展农业的文章。”
林溪点点头,“既如此,你们便去写吧。”
这些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说来有些不好意思,”一位学生开口道,“我们大多没有种地的经验,先生说读书要心怀天下,可我们怎么能写自己不懂的事情。”
林溪一愣,难怪萧永言走的如此放心,他给这批学生留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文章题,而是实践题。
“没有做过农活?这还不简单,你们今日收拾收拾,明日我带你们回我们村里看看,让你们亲自体验一下。”林溪笑道。
这些学生十分兴奋。能够上得起萧永言学堂的学生,大多家里条件相对好一些,一般来说都不会让读书的孩子干活。
当然这种优待,并不能说明他们就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反而一样挨饿受冻,算计着手里那点钱,花的是小心谨慎。
此时,另外一位学生小心开口道,“师娘,我明天能不能不去?”
林溪觉得有些奇怪,“为何?”
“我明日说好了帮人抄书的。”学生道。
刚才的蓝衣书生跟着道,“他家里穷,平日里就靠着抄书挣钱。”
林溪之前还以为他们虽然穷苦,但应该能负担得起自己的花销,现在看来,其实并不能。
“你挣钱是为了什么?”林溪问道。
书生有些窘迫地看着林溪,似乎还不好意思,“我的毛笔已经不能用了,我想买一支新的。”
林溪道,“给我看看。”
学生走到自己的座位边上,看到了他所说的那支毛笔。
那已经不能说是一支毛笔,完全就是个木棍,前面的毛已经被磨的几乎要没有了。
“这一支笔需要多少钱?”林溪问道。
蓝衣书生嘴快的很,“师娘,这种最差的笔一支要五十文,稍微好一点的一两银子起步,像是我用的这种,一支笔要二十两银子。”
林溪又问,“你一天给人抄书能挣多少银子?”
“大概几文钱。”书生道,他先前为了买笔已经攒了好一阵子钱。
林溪在众人的桌子上打量了一下,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看到一个已经要秃了的墨锭,“这是谁的?”
人群中,一个白衣书生站了出来,对林溪道,“师娘,这是我的。”
“我瞧你的墨锭都快要用完了,什么时候准备买新的?”
“这……”白衣书生的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
“你不知道?”林溪问道。
“我,没有钱。”白衣书生道。
林溪听了这话,深深叹了口气,“你们又是买不起笔,又是买不起墨,这书要如何念下去。”
林溪本意是感慨他们的不易,谁知这话听在他们的耳朵里,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师娘,我们可以的,您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赶我们出去。”
白衣书生看起来相当紧张。
林溪被他这话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什么时候说要赶他们出去了。
“我说你们到底在瞎想什么?”林溪人忍不住道,“我是觉得你们没有必要把功夫浪费在这些地方,以后你们需要的笔墨纸砚都由书院提供,还有,每人每年春夏秋冬各一套衣服。”
林溪此言一出,在场所有学生都是一片哗然,他们想都不敢想书院竟然可以提供这么多的东西。
要知道,读书里面,笔墨纸砚的基础花费可是一点都不便宜。
林溪笑笑,“还有,我今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