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誉带着一小队人来到太医令,站的老远便见到这边人很多,门口更是挤满了人。
从昨夜下半夜后,他将人归到太医令,这里的人便没断过,听说她一直忙里忙外,从昨晚到现在,她已经救治十几个人了。
很难想象,折腾了大半夜,她还有精力给人诊治。
乔誉走至门口,不用垫脚便能看清楚里面的情景。
宫里中蛊的人差不多都送过来了,都在排队等着,两队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长廊拐弯,看着还有近百人。
他从侧面避开人去太医令,越往里面去,里面越是安静,几乎没声音,仅有一个中性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排队的人没发现他走进来,都注视着太医令正殿门口的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施针医治,就连宫里的几位年老的医师博士颤巍巍的站着聚精会神的盯着走廊下的一个来回走动的小人。
乔誉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在众多人中,他一眼便看到了她,她褪去了外面一层褙子,长长的衣袖露出她的纤细的手腕,一眼看去便知那是女郎的手腕。
她顶着丸子头,白净的小脸,侧脸怡人,眼底似乎有些乌青,一夜未睡眼睑略显疲惫。
他以为她会随意的医治这些人,毕竟她是拿着权办事,脾气不太好。
但见她对身边的中蛊者的态度,似乎比对他亲切多。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羡慕这些中蛊者了。
乔誉伫立看着她,她捏着针一面摸着一郎君的背脊穴位,一面清晰的说着:“这位郎君的身中蛊毒之地是在手少阳三焦经位上,其中肩髎,天髎,天牖……等地是毒虫游走的穴位,将蛊虫驱赶至耳后,避开主脉,取耳垂的血,引出!”
她说的很详细,别人听的也认真,边救人便教站着的几位医师。
几位医师年纪一大把,人手一笔一书简,赶紧记下。
乔誉看着她很认真,详细的说着毒虫途径,每微侧脸颊,总能牵动着观看者的心,心里这一刻被触动了,越看她越移不开目光,明知道这女郎对自己的决绝,他却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着,他蓦地转过身,不再看她。
可看到观看的男郎君们,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心里发毛。
想到她下午要出宫去施医堂诊治更多人,他出声打破沉静,语气冷意十足:“萧女郎,宫外还有很多人等着你诊治,你该算着时辰!”
说完,不等萧静回应,便眼神冷冷扫过众人,转身而去。
萧静闻声,抬头看了眼乔誉,没有回应他的话,低下头继续诊治。
乔誉走后,脑中全是那些眼珠子咕噜噜转动的男郎们,都在看着她,他是男人,他明白那种眼神。
那是欣赏,是向往,是占有。
越想越烦躁,最后忍住不去看她,自己带着一队人干脆出了宫,眼不见为净,他决定放弃她,便不会再回头,不管谁看她,和他没有关系。…
太医令里,萧静正在给宫人们诊治,昨晚下半夜她已经将宫里中毒的妃嫔们,以及君主的家人们诊治好,她便赶紧给张勉之诊治,张勉之中毒颇深,耗费了她几个时辰,如今还要在药汤里泡着,一直要泡到明天早上才能施针。
想着下午要出宫,赶紧给宫里的几位严重的人施针,这些差不多是那些傀儡咬的,情况要比宫外严重些,她只能逗留多一点的时间给他们。
在诊治过程中,萧静态度谦和,说话好听又和善,一早上忙里面,又忙外面,在施针时提拉旋转,花费了大量的力气,细针在她手上像是变成了花,飞快的找准穴位,一一扎上,然后划开口子,放虫子,看的人眼花缭乱,惊叹不宜。
有几位医师叹道:“就算再活一世,也从未见过如此干净利落的手法。”
此时,宫人们给萧静送来食盒,应萧静的要求,只要一碗汤饭便好,不然会在吃食上浪费大梁的时辰。
“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