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收放妥当了。”
等酒菜呈上,众人先敬了虽是客人却也是主角的徐明溪,辛九郎因为并不能和赵瑗相傍近坐,看着这张酒桌上的其余人,都是成双成对,唯他一个还要掩藏真情实意,明明已知晏迟是日后的大舅兄,但辛九郎因为婚期无着,还要作态的缘故,偏就要挑衅挑衅大舅兄。
他就先举杯直冲晏迟:“今日湘王既是东道主,却无故迟到,理该罚酒。”
辛九郎这一举杯,徐明溪等等都愣了。
今日其实对于此等亲友间的私密聚会,有辛九郎在座大家多少都觉得颇为奇特了,就连辛娘,也在暗暗诧异:大兄虽和湘王是幼年相交,早成挚友,可湘王从来与辛家其余子弟并无过密的交道,九哥今日获邀,虽是阿期下的邀帖,但九哥与阿期应当并无交谊,本九哥今日在席已是咄咄怪事了,看此时的情境,仿佛九哥对待湘王,比我们更加无惮,这……是怎么个缘法?
晏迟没端杯子,轻哼一声:“阿瑗,你这未来夫婿,我现在越看越是碍眼了,要不然你还是再多思谋吧,世间好儿郎甚多,横竖你也不急嫁,日后我与王妃再替你多留意。”
就这一句话,辛娘尚好,明皎差点没打翻了酒盏,多得童崖眼疾手快扶稳了半翻的酒盏。
芳期和赵瑗尽都大觉意外。
只是芳期还能跟众人一起发呆,赵瑗被点了名,就不得不回应,她垂着眼,小声道:“婚姻之事,既无高堂父母作主,瑗只顺从兄嫂之命。”
辛九郎就急了,连忙把一杯酒先干为敬,长身玉立着就是一揖:“三哥三嫂,我错了,还请三哥三嫂勿怪。”
徐明溪已经大抵明白了这其中的隐情,他下意识看向芳期,却正见晏迟也笑看着芳期:“三嫂意下如何?”
徐明溪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
那时年岁稚拙,他因着在外头得了一件称手的球杖,兴冲冲想拿去送给芳期,隔着一个花障,听见芳期和明皎的只言片语。
“父亲不喜我的小娘,我也不喜小娘,是小娘明知父亲已经娶妻,非要为妾室。”
“姨丈也不是一心只有姨母,我看来姨丈更喜周小娘呢。”
“所以母亲也挺可怜的,父亲也着实风流。”
“不能这样说,我爹和我娘就挺好的,但我不也有小娘么?”
“唉,不说了,横竖我要心悦一个人,是绝不会容许他喜欢上别人的。”
他的三妹妹……
容不下和别的女子共侍一扶的三妹妹,原本他还以为随着年岁增长,三妹妹不会再那样任性,可现下看来,确然世间有三妹妹期许的姻缘和良人,所幸,确幸。
晏迟并不等“三嫂”真说意下如何,他执酒,自饮一盏:“这件事瞒得久了,也有不得不瞒的因缘,但今日在座者,都是王妃的亲朋,同样也是晏迟的亲朋,我想有一件事还需实告诸位亲朋,湘王府里,姬妾众多,但除阿瑗跟我是兄妹之外,其余人都是家仆,我只有妻室,并无姬妾,从前如是,日后如是。所以诸位日后若听闻,辛九郎与阿瑗结发同巹,不要太意外。”
明皎先冲芳期道:“好啊,阿期你居然连我也瞒着!!!”
“徐娘子,这是我的错。”晏迟冲明皎举了举杯,又是一饮而尽:“阿瑗因被父族连累,没为官奴,我若明示我与她只有兄妹之情,必引官家忌惮,所以这件事除了对诸位亲朋,一直隐瞒,只阿瑗既已有两情相悦之人,将来我势必设法成全他们两个,借今日一聚,干脆挑明,也免得他们二人日后大喜,连一个恭贺的亲朋都没有,喜宴办得冷冷清清。”
徐明溪和童崖都会意了,也举杯道:“湘王放心,此事我们仍会守口如瓶。”
晏迟陪饮了一杯,又道:“只是辛九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