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姿态和语气都不像逼迫的样子,但也没放弃说服覃泽。
“妹婿是说如此就能显明国师府的态度?”覃泽虽未入仕,但而今对权场之事多少也有了解了,他这话语气带着几分惊疑,因为他分明听祖父说过,在铲除向进这位死仇一事上,不用寻国师府助力。
说的虽是“不用”,但覃泽以为晏迟的态度是不闻不问,祖父根本就不指望能得晏迟的助力。
“我的态度今天已经显明了。”晏迟微微一笑:“把周全、向进当众逐出,难不成还会助着向进党与岳祖翁对抗不成?不过舅兄要是暂住在我家,再多接见几位与向进党打擂台的党属,多少可以威慑周全再下死力气把向进从泥潭里捞上岸,这种事,对我本来也有利益,官家想要整治向进党,断周全一臂,我态度越是分明,官家越是乐见。”
“妹婿应当不需用对向进落井下石的方式,争获官家信任了吧?”覃泽觉得晏迟的话有点像是在胡扯。
“是不用,我出发点不还是为了三娘么?三娘可不仅仅记挂着阳春奴,对舅兄也记挂得很,我们两家虽隔得不远,三娘到底是出了阁的女儿,没得隔三岔五往娘家跑的道理,我当然得自觉些,主动邀舅兄来家。”
晏迟说得这样直白,覃泽还哪能拒绝?
“舅兄大可不必觉得拘束,咱们今后可得常来常往呢,是了,舅兄多住几日,三娘也能留二位妻妹下来,我家人口简单,三娘寻常未免觉得孤独,你们多陪她热闹几日,她肯定高兴,就不会嫌弃我烦着她摆这大场宴席,累她跟多少话不投机的人应酬了。”晏迟还在笑着留客。
覃泽赶紧答应下来。
还一本正经替三娘辩解:“三妹妹一直明事理,而今已为国师府的主妇,自然不会厌烦主妇之职。”
“她厌烦是应当的,连我都厌烦呢。”晏迟见覃泽还是拘束,他也不急着拉近关系,只是闲谈般:“我跟别的人不同,从不讲究什么三从四德,我娶妻,为的甚至不是传宗接代,要没遇见个心悦的人,终生不娶才最洒脱,可既然遇见了,还有幸娶着了,这辈子肯定得好好宠着,不过现在连我都不能为所欲为,多少会连累三娘也做不情愿的事,那我当然就更得补偿了啊,免得她哪天厌烦得受不了,把我给抛弃了,我找谁哭去?”
覃泽:……
这真是他认识的那个晏国师?
咋觉得成了个油腔滑调的纨绔子弟了呢?
说话间又正是到了击鞠场外,远远就见一行年轻女子打另一条游廊过来,打头的俨然就是芳期,她这时当然也换了身装扮,改梳更加飒爽的高椎髻,一应的步摇垂珠都已卸除,只带了个象牙小珠冠,因着今日宾客实在多,她并没有标新立异穿一身袄裤,是大红旋裙搭配白绫裤,窄袖衫子紧束出一把纤腰,她挽着个女子,正是一阵间的对手鄂霓。
鄂霓刚才没在昭堂,而是被国师府姬人耍演的幻术给迷住了,参悟了半天都没参透究竟一张平凡无奇的白布底下,是怎么“撮弄”出那么些物什的,后来听说晏国师今日还要挑战四人击鞠,才终于舍得离开醉颜楼,她今日赴请,原也没备下适合击鞠的衣裙,不过却难不倒芳期,鄂霓跟她的身量原本就差不多,两人的衣裳换着穿也算合体。
除她二人之外,自然是阿辛跟明皎,芳莲、芳许两位也跟着,赵瑗却是先引着几位十分有兴趣围观这场赌局的女眷先一步去了击鞠场。
两彪人在击鞠场外遇着了,覃泽下意识就看晏迟,就见说什么话其实都带着股疏狂冷淡劲的年轻男子,这时眼睛当真亮了一亮,步伐不自觉就加快了,把他这位大舅兄给抛之脑后……覃泽反而舒了口气,立时觉得那股无形的压力无影无踪,他也能步伐轻松地跟着过去,跟妹妹打声招呼。
“赌局如战场,夫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