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赢了十两,难不成你想着十两银就够给我买新岁礼后还有节余的?”
晏迟今天只想先调起芳期对象碁的兴趣和热情,可不打算陪着她在街上吹着冷风等天光,便拉着芳期就往他刚才转头看了一眼那家小酒馆走,他还没忘先前有人在窗子里看下来的那一眼,他觉得那人多半已经认出他来。
这条街的酒馆,并不是晏迟经常来光顾的地方,似乎他来往频繁的那些人,也不大可能光顾这类小酒馆,晏迟还不认为那些人能透过面具认出他,唯有一个辛远声,才可能对他如此熟悉,不过辛远声就算来这样的酒馆,多半也不会选择二楼的小厢,除非是约了哪个红颜知己,不方便在众目睽睽下跟人家推杯换盏。
晏迟想到这个可能,就越要证实,刚才他一直留意着这家酒馆,并没发现辛远声离开。
芳期跟着晏迟上二楼,还算计着难道百文钱的酒资就足够占间小厢了?见晏迟停在挂着“已占”竹牌的小厢外,她未免狐疑。
小伙计也不及提醒,晏迟就已经推开了小厢门。
然后他就发觉自己是多想了,因为小厢里坐着的虽是一男一女,但并不是辛远声跟某位红颜知己,倒也是两个熟人,西夏国主嵬好川跟长公主。
芳期也怔住了。
嵬好川笑着迎上前,示意小伙计出去关门,才拍拍晏迟的肩:“刚才我关小窗,随意往底下看了眼,便见晏郎,但起初的一眼并不确定,多看了阵,还跟公主说起十之八九是晏郎带着面罩逛夜市,公主问我晏郎既带着面罩又怎能认出,我让公主猜测,公主猜不中,还道我故弄玄虚,说不定认错了人,瞅瞅,这不就证实我没认错人了?”
既是进了个小厢,晏迟已经摘下面罩,长公主一看还真是大国师,不免惊讶。
“大王曾经也修习过道家心法,应当是辨出了我的气机吧。”晏迟指指芳期:“如这位,大王应当就认不出了。”
芳期也正准备摘面罩,听这话就顿住了,想着要不先不露真脸让这位西夏国主再辨认辨认。
“听晏郎这么说,这位应当是我见过的人。”嵬好川把芳期上上下下看了数番,一摊手:“恕我眼拙。”
长公主这时也已经走了近前,微微一笑:“这位我倒是能认出。”
“哦?”嵬好川笑着看向长公主,他没再多问,也不怀疑长公主的判断,当着两个“不速之客”的面,竟伸手去握长公主的手,长公主分明有些局促,大卫的礼俗,虽不限平民女子与男子当众亲昵,可贵族女眷却越来越含蓄,多数已经无法在别人的注视下,坦然接受情人的亲昵了。
今日答应未婚夫乔装出来逛夜市,长公主都是万分迟疑,可经不住劝。二月,她就要再次离开大卫,去另一个陌生的国度,但她甚至还没好好看看临安城,此一别当永无归期,好川说他不想她心里留有遗憾,对旧家国,愿她记忆美好,不是已经沦丧衰颓的开封,是欣欣向荣的临安。
他陪着她,在离开前,去看大卫热闹的街衢,看臣民们仍然欢渡新岁,他说西夏永远不会是大卫的敌人,因为大卫最尊贵的长公主,日后将成为大夏最尊贵的王后,他们的子孙后代体内流着两国的血液,到时她同子孙说起故国,不能是一座宫城和幽清的居苑。
长公主轻轻挣一挣,但那只手太过坚决和固执,她没挣开,抑或也不忍心挣开。
毕竟是身边的这个男子,真正地给她描绘着美好的未来。
“公主快说,这位是谁?哪家的小郎君明明带着面罩,公主竟还能认出他。”
这话听着就有点酸味了,长公主更加局促,不大明显的瞪了嵬好川一眼:“是国师夫人。”
芳期就爱看男男女女恩恩爱爱,她倒是一点不觉局促,见自己被认出来,大大方方摘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