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相迎,没再陪着店里的小经纪喝茶闲聊了。
“我家主母想寻一只狮猫,你家店里可有?”
一听这话,掌柜越发殷勤了。
要知一只狮猫,价值至少百贯,且一般在店里买了狮猫,还会顺带买上猫窝、猫食等等器用,这就是大主顾。
掌柜忙把仆妇带到后头小院挑狮猫,还一边夸耀自家的店子:“小店配备有宠医,还有宠师,所以小店的狸奴并不用关在笼里,都是在院子里养着的,方能不失玩乐天性,也担保健康无疾,贵主母若想买一只幼猫亲自养大,小店还可替主母雇请宠师驯教。”
“这倒不用,我家主母养狮猫只为赏玩斗戏,可没空闲自己养,家里也早雇请了驯师。”
掌柜一听,简直喜上眉梢。
卫人喜斗戏,有斗茶,斗花,斗诗,斗乐,自然也有斗猫犬的,可这类狮猫并不会捕鼠,所以一般是行文斗,也就是比谁的狸奴毛色更罕见,更可意乖巧,这位主顾既然是为斗戏,那必会选择名贵品种,价值那就少辄三百贯,多则六百贯了。
又怎知仆妇看了一圈,摇头道:“你家的猫儿,只有这只将军负印还算上品,但我家主母已经养了一对,印纹比你家这只更奇特。”
是个行家!掌柜忙道:“不知贵主可有想要的品类,便是小店一时没有,也可以让小经纪寻购,不是小店夸口,倘若连小店都寻不到让贵主满意的名狸,临安府里所有的玩宠商都将束手无策了。”
“那你听好了,我家主母想寻一只金簪插银瓶,要求猫身白毛必须柔长发亮,连爪缝都不能有一根杂毛,猫眼为碧色,金簪毛需乃纯金,不能有圆环,体长不能太长,刚好趴上膝头为宜,你要寻到了,我家主母愿出千贯钱购。”
千贯钱!这真是一笔大买卖了!掌柜哪里还有不尽心的,却知道这样的金簪插银瓶并不易寻,怕寻不见,不敢提出先收定金,只问若寻到了,怎么知会贵主。
“我家主母不愿让旁人先知她求/购什么品色的狸奴,十日后我会再来你家。”仆妇说完转身就走。
掌柜赶紧找小经纪商量去了。
又说段氏,她本家就是临安府的民户,她虽在相邸帮佣,但做的并不是服侍起居的差使,她职属规察房,顶头上司就是苗娘子,主要负责管训各房各局仆婢,纠察错失,所以晚间一般不用当差,她在吃了晚饭后,都是回自家住。
这日傍晚刚到家,侄女就来了。
这位侄女,正是摔了一跤被相邸辞退的侄女,现在已经嫁作工匠妇,日子过得不算宽裕,时常来姑母家里打秋风,段氏虽因这侄女和徐媪结了怨,但她自己对侄女却也是一日烦胜一日了。
刚把脸一拉,怎知就听侄女说:
“姑母别拉脸,今日我来可不是找姑母借米的,相反,我还是来给姑母送钱的呢!姑母听我说,你侄女婿的大哥不是干玩宠商小经纪的么?今日里雇主店里来了个大主顾,说是要找只狸猫,开出了千贯钱的高价!东家跟我大伯说了,要大伯能找到让主顾称心的狸猫,东家愿出五百贯钱给猫主。”
段氏家里也是养着只猫的,但听这话可没觉得欢喜:“我家这只狸猫儿,捕鼠倒是能,但能值五百贯钱?我看你真是穷疯了所以异想天开望着破墙根底下生出摇钱树。”
“谁让姑母拿家里的狸猫换钱了,相邸的二娘不是养着许多名贵狮猫么?我仿佛还记得有一只,正好是碧眼白毛黄尾巴,跟我大伯要找的猫一模一样,姑母只要能把那狸猫弄出来,可就有五百贯钱到手啊!我家大伯也会得东家十贯钱的抽成,我从中使了力,大伯最多给我两贯钱,姑母赚的却是大头!”
财帛动人心。
段氏差使虽然体面,不过她凭的却不是技艺才能,无非是奉承得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