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什么……”易云突然反应过来，然后话音一转:“弹什么曲子?”
郑玉眠想了想:“我前阵子新写了一组曲子，你试试?也帮我改改。”
“……好。”
“就在二楼我的房间里面，云云去拿一下吧。”
易云于是起身，准备去二楼，只不过在楼梯口处拉住了一个佣人:“帮我拿一杯开水，刚刚烧开的那种。”
“好的。”
没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让自己前几天烫伤的手更严重一点了。
到了郑玉眠的房间，易云先是找到了铺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音符让她头大，谱号以及调式的变化更是复杂多样，不要说易云的水平只是幼稚园水平，就算是原来的易云，也要大概识谱才能去弹。
虽然郑玉眠只是让她随便弹弹，看看效果，但她也没有办法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易小姐，你的水，小心烫。”
这个时候，佣人也送了水上来。
“好。”
沿着杯壁传到手上的温度预示着这杯水一定是滚烫的，若真的倒下去了，估计一定要起泡。
没有人是不怕疼的，不管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
易云端着那杯水，深呼吸了好几次，做了并不充足的准备工作后，便拿着杯子缓缓倾斜，准备倒在手上。
“啪。”
易云的手腕被抓住了。
易云抬头，发现是神色晦暗的程白，他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可她分明看出他眼中隐约的愤怒。
「程白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35。」
“我……”易云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个理由解释这一切。
“不怕疼?”
程白似乎没打算听她的解释，只是一手拿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旁边桌子上，另一手仍旧拽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出了门。
“白白?”
易云语气中有不解。
“你去陪着郑奶奶说说话，等会就不用弹琴了。”
程白语气中的无可奈何显而易见，他复又叹气:“去吧，不用担心。”
事已至此，易云只有听从。
郑玉眠见她拿回了谱子，笑眯眯地看了过来:“你看了没有?觉得怎么样?”
“奶奶写的肯定是好的，不过还是要弹弹才知道。”
程白说她不用担心弹琴，易云就有着莫名的安全感，尽管她并不知道程白打算干什么。
“那咱们现在去钢琴那边吧。”
“好。”
易云推着轮椅，才刚刚走到钢琴附近，却见到佣人们有些忙乱。
“怎么了?”陆阳皱着眉头。
“程总不小心把红酒撒到上面了，我们正在清理。”
“程白?”陆阳更不爽了:“你怎么回事?”
“不小心。”程白轻描淡写带过:“对不起，奶奶。”
“没事。”郑玉眠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易云:“真可惜，今天可能是不能听你弹琴了，这家里只有一架钢琴。”
“如果云云想弹，不如我现在就定制一架钢琴，立刻送到。”
易云脸都要白了，这个陆阳怎么事情这么多:“……不用麻烦了，现在也晚了，既然不能弹，那咱们就陪奶奶多说会话吧。”
看着易云害怕的样子，程白发出了一声气音，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其实他想的是，现在怕了，当时却那么勇敢，还想着往自己手上倒开水。
“也好。”
陆阳这才停止了用“钞能力”的想法，只要他想，全世界最好的钢琴也许也能弄过来。
郑玉眠上了岁数，精力自然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