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8婆,开门!”
律师事务所的铁门被拍的震天响。
电梯门打开,段栩迈步走了出来,抬眼便看到律师事务所门口聚集了一大班人。
大多是三十到四十岁的男性,衣着简朴,就像夏天电话里说的,应该都是农民工。
“警察已经到楼下,还不散开!”
事务所门口的一班人闻声转过头。
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男人身形伟岸英挺,面容冷漠,眉眼凉薄,浑身散发着一种疏离的矜贵感。
“你是谁?”
段栩双手抄兜,说:“我是谁与你们无关,你们现在在这里滋事,已经严重影响大厦的安宁。”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忤逆的强势。
“我们不针对其他人,只是想找那个女律师谈谈,她帮那些无良建筑商压榨我们!简直欺人太甚!”
“冤有头债有主,女律师也只是拿钱办事。你们在这里堵她无济于事,到时要是再被警察抓起来,还会影响官司判决,你们自己权衡下吧!”
听到段栩的话,闹事的民工面面相觑,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走廊上恢复安静,段栩发现事务所的门锁上了,里面并没有开灯,他摸出手机,给夏天打电话。
半晌,玻璃门打开了,一道身影挟带着淡淡的香水味猛地扑入段栩的怀抱。
段栩周身一僵,下意识想推开她,却感觉到衬衫上浸润了一股湿意。
办公室里。
夏天接过段栩递过来的水杯,说:“今天晚上谢谢你愿意来。”
段栩坐到她对面的老板椅上,背靠着椅背,身形沉稳如山,目光却有些冷漠。
“你什么时候接了朗庭的官司?”
“半个月前吧。”
夏天抿了口水,抬起眼睛,偷偷瞄了他一眼,“其实我回国已经有半年了,在A市和我朋友经营一间律师事务所,这个案子本来是我朋友接的,可她突然怀孕了,需要安胎,这个案子就到了我手上。”
段栩深吸口气,“我没有干涉你工作的意思,我只是建议,如果可以,尽量跟这班人达成和解。”
夏天抿了抿唇瓣,轻声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段栩别开视线,说:“这班农民工很不容易,公司理应支付他们血汗钱。”
“工钱其实已经支付给包工头,他携款跑了,这班农民工找不到他,就把怨气都发泄在公司身上,他们没有劳动合同,我们有胜诉的把握。”
“他们不懂法,难道你也不懂吗?不签订劳动合同的用工,本身就不合法,被查到公司要付出的代价岂止这一点工钱?”
夏天垂下眼帘,没有再与他争论的意思。
难得能和他独处,她希望他能更多的回忆起从前的甜蜜。
段栩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夏天愣了愣,放下水杯,挤出一丝笑容,“好。”
大概是起身起的太快,夏天身子晃了一下,她双手撑住桌子才没有摔倒。
段栩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苍白,便问:“你怎么啦?”
“大概是没吃晚饭,有点低血糖,”夏天看向他,神色带着恳求,“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好吗?”
段栩本想拒绝,但看到她似乎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心里确实不忍。
他伸手扶住夏天的手臂,说:“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夏天将段栩带到了二中校门口的宵夜摊。
段栩面色有些难看。
“我不是故意带你来这里的,只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正好在这里附近。”夏天解释道。
段栩没再说什么,跟着她朝宵夜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