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细微脚步声渐近，姚馨却并未回首望去。
红色的颜料在画板上留下诡异的一笔，她顿住手。
“你去看翩翩了吗？”
清冷的声音，令附身在沈月朗身上的方朔顿住脚步。
“医生说她得了创伤后遗症，可能潜意识里已经忘掉那天的事情。”
姚馨叹了口气，“忘掉也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情。绑匪捉到了吗？”
“没有。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姚馨垂下眼睛，忽然放下手里的调色盘，“没有。”
顿了一下，她皱起眉头：“只是之前跟我们一起回乡的慧子不见了。”
方朔眉梢微微一挑，“不奇怪，遇到那种事情，谁都会怕，逃跑很正常。”
姚馨偏头看了他一眼，很快低下眸，欲言又止。
“翩翩出事，我作为母亲难辞其咎，你可以怪我。”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不用自责。”
姚馨再次抬起眼睛，望向方朔的目光掺杂了各种情绪。
有内疚，也有茫然。
过了一会，她站起身，走向书桌，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离婚协议书。”
她深吸口气，隐忍着情绪，“我会净身出户，只希望你能把翩翩的抚养权给我。”
屋子里一下子窒息般安静，浅薄的呼吸声都像是点燃情绪的导火线。
方朔扫了桌上的离婚协议书一眼，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般，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眼神微微闪烁，“为什么想离婚？”
狂风过境后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姚馨感觉自己的气息都在逐渐变弱，头皮有些发麻，不知道她下了一句话说出口后会变成什么样，可是为了孩子她还是鼓起勇气。
她将手轻轻搭在小腹上，咬住下唇，“虽然我不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可既然它已经发生了，我便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脸再求你接受这个孩子。”
好一会儿，对面的人才给出反应，一如既往的冷静，只是如同寒霜般冻人，“把那孩子打掉，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难道你不想给翩翩一个完整的家？”
姚馨细长的十指交缠紧了又紧，眼神迷茫。
“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能怎么走下去？不管怎么说，我肚子里的也是一条生命，我不能那么自私。”
“对翩翩来说公平吗？”
“对不起，对不起……”姚馨低下脑袋，泪水沿着她光滑的脸蛋滴落在地板上。
“求你放过我！”
方朔上前一步，手拽住她的头发往后扯，眸色深深：“除非死，否则你别想离开这里！”
沈翩翩在沈家门口来回徘徊了许久。
她莫名有种预感，姚馨已经回来了，就在沈家别墅里。
刚才那个佣人，声音很陌生，明显是新来的。
慧子一直在沈家当钟点工，她会不会知道一些事情？
想到这，沈翩翩摸出手机给慧子打电话。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沈翩翩：……
慧子换电话居然不告诉她？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沈翩翩见是周瑜的电话，立马按下接听键。
“十万火急，快过来帮我一下。”
原来跆拳道馆在商场搞活动，临时有两个师兄弟去考级了，人手不够。
沈翩翩见天色已经暗了，也不便在沈家门口逗留，便决定先去帮周瑜。
周末正是商场人流的高峰期。
到了晚上时间，原本玩游戏的小朋友都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