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往桌上扔下一份文件，郑重道：“招标文件已经出来了，这次和以往的形式不一样，总共有两轮，第一轮会从作品中筛选出有实力的合作伙伴，第二轮才是竞标。”
段江峰拆开牛皮纸袋，仔细看着文件，忽然问：“还有哪些竞争对手？”
男人环视宴客厅上的人群，不着痕迹地紧了紧眉头，才转头对段江峰说：“沈家。”
段江峰将文件扔到桌面，扯了扯唇，“不意外。”
“沈家有个很优秀的设计师。”男人表示忧虑。
段江峰握着高脚杯的手轻轻捏了捏，“你说姚馨？”
“对，她不仅是画家，还是很优秀的建筑设计师，虽然说她这两年为了家庭隐退了，但她的设计作品在江城无处不在，比如说，南珊瑚大桥，连国外的设计师都大为赞叹。”
“姚馨的作品太过浪漫主义化，沈月朗是个商人，不一定会找她设计。”
“那更好，毕竟我现在的设计理念，就是搞一个艺术村。”
“用那块地搞艺术村？”段江峰眯了眯眼眸，唇角渐渐扬起，“是个不错的想法。”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我先失陪一下。”
看到段江峰朝楼上走去，沈翩翩悄悄跟了过去。
她刚才借倒酒的机会偷听到二人说话，虽然隔得有点远，勉强也获得了几个有用的信息。
两人好像在讨论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其中还提到了姚馨的名字。
这引起了沈翩翩的警戒心，她决定把那份文件偷出来看看。
段江峰进去书房不到两分钟便出来了，沈翩翩立马开门走进去。
为了不让段家的监控拍到她，她故意拿衣服遮住了脸。
书房很大，黑漆漆一片，幸好今晚夜色不错，窗帘一拉，月色便照了进来。
沈翩翩来过书桌前，翻找段江峰的文件。
还没找到文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她心脏猛地一提的，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书。
“啪”的一声，吓得沈翩翩腰一弯，便躲到了书桌底下。
房门打开了，沈翩翩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四双鞋子往这边走来。
“我刚才好像听到声音了。”
“是吗？可能是风吧。”说话的人朝窗边走去，拉起了窗帘。
沈翩翩闭上眼睛，希望对方在那个角度看不到自己。
“哎呀，我这肚子，我说你家的东西是不是有毒啊？”
一道身影立在了书桌前，微弓着腿，屁股靠着桌沿。
沈翩翩浑身僵硬，视线紧紧盯着对方的两条长腿。
忽然，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那人居然“噗”一声，放了一个响屁。
沈翩翩蓦地捂住鼻子。
脑袋发懵，生无可恋。
天啊，她几乎是正面受到了毒气弹袭击？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那人逃走了，估计是去洗手间。
可是，另一个人却没有走，盯着对方朝书桌走来的脚，沈翩翩再次绷紧了神经。
就在这时，那人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书和散落在旁边的一张照片。
沈翩翩刚才便觉得声音很耳熟，如今看大那双手，更加确定，对方就是段栩。
“出来吧。”头顶忽然传来段栩的声音。
沈翩翩倏然一愣。
“屁好闻吗？”揶揄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翩翩：“……”
她轻咳一声，低着头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抬起眼，对上男人充满戏谑的眼神。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