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有家属喊道:“那个就是给婆婆做手术的医生,是他害死婆婆的!”
家属们突然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沈翩翩撑着助行器,根本没办法逃跑。
这时候,一道身影冷不丁护在她身前,帮她挡住接踵而来的拳脚。
“戚婆婆的事很抱歉,但现在已经是深夜,请不要打扰其他病人休息。”
“你是负责人对吧?”家属中一名大汉冲出来,揪起段栩的衣领。
沈翩翩被挤在角落里,战战兢兢。
“段医生!”
男人坚实的后背将她遮的严严实实。
沈翩翩抬起眸,看到他宽阔的肩膀,第一次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段栩握住男人揪衣领的手,俊脸阴沉,带着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戚婆婆本身年纪就大,当初也与你们家属说过,术后不排除感染的可能。”
“少废话,反正我奶奶就是被你们这群庸医医死的,赔钱!”
大汉朝段栩挥起了拳头,出于正当防卫,段栩做出反击。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沈翩翩躲在角落,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心里莫名一揪。
她居然有些担心段栩了。
十分钟后,随着汹涌进来的警察队伍,局面才彻底维持住。
沈翩翩不知道后来事情怎么样了,她辗转反侧,到天亮的时候才差不多睡着。
一睁眼,便看到沈年年来了。
“我听说昨晚发生医闹事件。”
沈年年掰开一颗牛轧糖扔进嘴里。
“嗯。”
“段栩哥哥没事吧?”
沈翩翩摇头,“不清楚,等下巡房你问他。”
“那家人就是讹医院的,你也知道隔壁那婆婆都八十多岁了,听说是退休教授,退休工资很高,她那媳妇一家没工作,就靠老婆子的退休金养活,自然想老婆子活的久一点。医院看老人家年纪大,本来是不想给手术的。如今这家人摇钱树没了,自然把心思打到医院来。”
沈翩翩垂眸,心想婆婆离开也许是一种解脱,好过瘫痪在病床上被子孙吸干最后一滴血。
“你这糖挺好吃的,哪里买的?”沈年年拿起床头柜上的粉色包装袋问。
“不是你拿来的吗?”沈翩翩早上没注意,直到沈年年剥糖壳才看到。
“不是啊,你也不知道吗?会不会是刘婶买的?”
沈翩翩淡声,“可能是护士送的。”
神经外科办公室里,实习生们窃窃私语,“段医生不在,还要巡房吗?”
胡诗淑瞥了身后的实习生一眼,训斥道:“当然要巡房。难道段医生不在,事情都不用做了?”
实习生们低下脑袋,吐了吐舌头。
胡诗淑拿着资料走出办公室,“今天从409房开始。”
一群实习生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似乎都感觉到,这位师姐情绪不太好。
也是,她负责的病人出了问题,还要段主任去帮她背黑锅。
听到脚步声,一直等着段栩的沈年年走过去开门,看到是胡诗淑,笑意僵在嘴角。
“胡医生,今天怎么是你,段医生呢?”沈年年伸长脖子朝她身后张望。
胡诗淑嘴角噙着一丝讽意,“段医生开会去了。”
病床上,沈翩翩眨了眨眼睛,原来他没事。
抬眸间,她接触到胡诗淑投来的审视目光。
“胡医生。”沈翩翩弯唇。
“感觉怎么样?”胡诗淑惯例问了一句。
“比前几天好一些了,就是还没办法走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