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莎-科里科娃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用英文感叹了一句:“亲爱的,你到底会多少种语言?”
两人扮一对夫妻,“亲爱的”没毛病。
“没算过,算上温州话这一类密码一样的方言,大概能有个十几二十种。”关兴权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多厉害,语言天才的世界你不懂,他自个早就习惯了。
说完,关兴权又换成汉语道:“我们那边的温州话保留了大量古汉语元素,所以外人难懂。
上次我记得和你们说过华夏汉语分成多个语言区,温州一片是瓯语区,还可以大体分成纯瓯语区、准瓯语区和半瓯语区这三种分支。
往下还能细分很多种,我也没办法听懂全温州地区的各种分支温州话,甚至温州当地人都会抓瞎。
华夏南方地区的方言实在太多了,多到没任何一个语言专家能全部听懂,更别说达到能说、能交流的程度。
温州话外人难懂,还好我的母语是台州话和嵊县话,台州就挨着温州,虽然属于不同的古汉语语系,不过两种话之间有些温州人和台州人就算没特意学过,也能能互相听懂个四、五成。
我这算比较厉害,能说温州话,不是很标准,但至少能让纯瓯语区的温州人听懂...”
换成汉语普通话表达这些来得简单,关兴权的这段话要是用英语来表述,他自个估计都会脑筋打结,反正伊莉莎这个昔拉能算精通汉语。
括号,仅限精通普通话。
这帮子红魔鬼和昔拉们中,好些个在这几年都略微试着研究过汉语方言,因为老板那一口子密码一般的家乡话的原因。
有时搞不明白老板在说点什么,就算明知那些话和自己无关,那也挺难受的不是。
结果随着了解的深入,大部分苏联超级战士都被汉语中多得无法统计的方言数量给吓着了,最多学点剡县方言就算逑。
汉语,博大精深!
市场里被分成四大片区域,四人面前的是一大排两层楼的杂货店聚集区,算成各类超市也成,看着批发零售皆有。
房子看着就几十年,不过隔着街道的外围红顶房子至少都是百来年的年纪,挺有点历史韵味。
街道上都搭着不少摊位,很有点大市场的味道,至于西北侧的大市场中心区域那,干脆就是棚子摊位专属区域,卖什么的都有。
红色棚子卖的几乎都是水果,胖胖的阿尔宾娜-契诃娃看着最近的一处摊位上意大利本土产的柑橘样子还行,就打算买上两公斤。
严寒地带出来的苏联人对橘子有传统好感,新年时都会想办法买一点,在苏联、俄罗斯,橘子可是货真价实的珍贵水果。
当年在苏联,橘子这玩意除了黑海沿岸少数地区同高加索山以南的部分区域,诺大个苏联就没其它地方能种橘子,日常消费的大部分橘子消费得靠进口。
至于如今,俄罗斯的橘子供应更加依赖进口,谁让苏联散伙了,高加索山以南大部分区域属于格鲁吉亚。
这处有橘子卖的水果摊摊主是个年近四十的男子,一见有顾客上门,连忙招呼。
凑到摊位前的是两个典型的欧洲女人,后头那个男性年长者也是,摊主很自然得忽略了最后的大高个,用有点生疏的意大利语招呼。
其实就算不忽略,摊主也不大认得出关兴权这个华人中的名人。
戴着大遮阳镜,这两年太阳晒得不少,皮肤带着古铜色的味道,不仔细看的话,真认不出他是华夏人。
阿尔宾娜懂意大利语,伊莉莎也是,听着摊主说的,能懂,但觉得理解起来略微有点别扭。
干脆...
“老板,你的橘子甜的吧?给我称两公斤,不甜我们可不付钱!”
胖胖的大妈一开口,摊主傻眼了:一口子挺标准的汉语普通话,要是忽略其外表,活脱脱一个国内逛菜市场的华夏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