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了一下氧气面罩连接呼吸器的软管长度,很好,不需要搬动那台块头挺大的呼吸器。
走到病床边,注视了一下床上这位,之后萨莎左手直接拔掉了呼吸器上连着输出口的氧气管,右手同一时间拔掉了墙上氧气出口上连着的呼吸器进气管,又顺手将左手拔下来的氧气管接到了墙上的氧气出气口上。
速度很快,床上这位根本没反应。
老埃文斯先生入院已经是第六天,早就不再用心率监视器,不然还得家属陪伴,也免了萨莎把监视器夹子拿下来夹自己手上的步骤。
心率出问题,有些监视器都直接联通护士站的。
排除二氧化碳是个慢活,急不得,照理老埃文斯还至少要在医院再住上一周时间。
这几年都习惯了,他是权当疗养,医院也习惯了。
萨莎调节了一下墙上出气口上连着的氧气流量表,没打算让床上这位死于氧气中毒,那样就不算无痕。
就是略微加大了点氧气纯度,一切搞定,接下去就是等待,她估计大约需要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安静的坐在病床边的软座椅上,静静地看着床上这位,看他略微变动了两次睡姿,然后这人的呼吸由平缓变急促,再慢慢变向缓慢,直到一切沉寂。
起身看了眼手上带着的夜光表,计算精确,55分钟。
将一切归于原样、消除一切痕迹,呼吸器还在运作,但它已经不能再帮助病人排出血液内多余的二氧化碳,老埃文斯先生已经死了。
睡梦中安静的离去,没有痛苦,他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快速增加的体内二氧化碳给闷死的。
二氧化碳浓度快速增加,吸再多氧气也没用,氧气吸得越多还死得越快,但不是氧中毒。
完美的谋杀,对医院而言连医疗事故都算不上,因为他们制定的医疗措施是正确的治疗手段,就是有一个小时时间内被萨莎改动了一下。
生老病死,明天就算是最专业的法医来检查,也只能得出老埃文斯先生是很遗憾的被他那个不给力的肺拖累死的结论。
很不幸的结局,在英国的医院里每年总会有些老人这样去世,很遗憾,自己把自己给憋死了。
医疗设备再先进,也救不了缺陷身体机能的偶尔当机。
出病房门,公立医院,走廊里没监控这种先进的设备。
也没碰上护士,出门前没听到护士站那发出的其它病房呼叫声。
就算这会呼叫声响起,这护士按掉呼叫器、出护士站需要时间,足够萨莎选择退回病房还是直接到货梯间的。
万一撞上呢?
没哪个护士会像警察一样问你是哪间病房的家属看护,公立医院后半夜班的护士很辛苦,她们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必要问。
这每天都有人出院、入院,无论是走着出去还是躺着离开,都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
坐电梯下楼,很自然的走到路边,刚才那辆suv开过来停在一侧。
上车,关门,从驾驶员那接过一瓶开瓶了的葡萄酒喝了一大口。
“任务完成,送我回上车的地方。”
到了那处街道,下车,步行回酒吧门口附近,就像刚出酒吧一样上了辆出租车返回青年旅馆。
第二天近中午,萨莎-萨维耶娃背着她那个大登山包出现在火车站,下一站她将到伦敦游玩,然后再去苏格兰,之后才会结束这趟背包客之旅。
这就是她今年的带薪假期,因为任务需要而改了行程的假期,杀人只是老板与队长的指令下的一个小插曲。
老埃文斯死了,天没亮时被查房的护士发现,硬挺挺的躺在床上,面色安详、没有痛苦。
埃文斯家想和医院打官司,但律师了解情况后,劝告他们这官司还是别打为好,因为赢不了。
每年都会有老埃文斯这样的病人死在医院里,死因是被血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