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柳老爷,柳韵儿眼神里的那股子怨毒便凝固到了极点。
就算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她心中的怨恨仍然没有丝毫化解。
“我倒是想听听,那个每每被百姓提到都要竖起大拇指,被全城百姓推崇爱戴的大善人,为何在你这里却变成了一个无恶不做的伪君子。”江城并没有急着动手。
“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这次就换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柳韵儿索性坐到了椅子上,她的脸映照在惨白的烛光下,陷入了回忆。
“话说这鹅城有着一个大户人家,这姓柳的一家祖上世代经商,倒也给后代积攒下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兴许是祖上坏事做尽遭了报应了,家大业大的柳家传到这一辈,家中却只得了个独子。可惜啊,不管这柳家老太爷如何努力,那些妾室的肚子就是没个动静。要不怎么说是报应呢,偏偏这柳家的独子还是个喜欢琴棋书画,礼乐诗赋的大才子。不管这柳家老太爷如何规劝,这柳家少爷就是不肯接手家里的生意。”
“眼看着柳家老太爷的身子骨越来越差劲,可这柳家少爷却仍然每日沉浸在诗词歌赋之中,他对柳家的生意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在柳家父子因为这事儿又一次发生激烈争吵之后,这柳家少爷更是一气之下选择离家出走。”
“话说这柳家少爷在游山玩水的途中,意外的救下了一个逃难的南洋女子。两人都是身处在他乡的异客,所以便说好同行。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之间竟互生情愫,没过多久这南洋女子便怀了身孕。眼看手中钱财所剩不多,这柳家少爷只好带着与自己私定了终生的女子回到了鹅城。”
“这柳家老太爷原本已经为柳家少爷说好了一门亲事,对方无论是家世还是财富都和柳家门当户对。可现在见到柳家少爷带着一个怀了孕的异域女子回来,这老太爷大发雷霆,怪罪这柳家少爷玷污门庭,有辱家风,老太爷甚至扬言如果柳家少爷不把这异域女子赶出去,他就不准踏足柳家。”
“一段时间过后,这柳家老太爷因为这件事急火攻心,一病不起。而另一边,没有了柳家的资助,这柳家少爷每日只得吃糠咽菜,吃饱了上顿没下顿的,渐渐的他便把和这南洋女子的海誓山盟忘到了脑后。没过多久,他便抛弃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回到了柳家,顺利的接管了柳家的生意迎娶了那位世家小姐,两人琴瑟和鸣,情笃和好。”
“而这南洋女人没过多久便诞下一个女婴,这时候她对这柳家少爷仍然抱有一丝幻想,她抱着孩子登门,祈求这柳家少爷可以给她们母女两个一个名分。可这柳家少爷却是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他不愿柳家血脉流落在外,所以便命人抢走了女人的孩子,之后更是将这个南洋女人乱棍驱逐,赶出家门。”
“伤心欲绝的可怜女人没过多久便投了那护城河,成了那护城河底的一个水鬼。”
讲完这个故事,柳韵儿眼中的恨意更是到达了极点。
她冰冷的眸子望向了江城,随后嘴唇轻启开口问道:“你说这柳知命他为了自己的富贵,能狠心抛弃怀了自己骨血的女人,他是不是衣冠禽兽!”
江城也算是听明白了,柳韵儿说的应该是她娘和柳老爷之间的故事。
听完这个故事之后,江城眉毛一挑,随后开口道:“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你应该还只是个婴儿吧。”
“怎么?你觉得我是在编故事?”柳韵儿冷冷地说道。
江城摇摇头,他并没有急着否定柳韵儿,而是说道:“我看到的故事和你讲的确实有些出入。”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找当事人去问个清楚?”江城耸了耸眉,提议道。
“这姓柳的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你难道还有拘灵遣鬼的能力不成?”柳媚儿嘴角上翘,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