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爷,侯爷,公子找到了,人找到了……”
只见一名青衣粗仆一手提着破碎的衣裳,一手紧紧撰着一封执结边跑边喊着,衣鞋上的泥屑在庭院红木地板上留下一串脚印也浑然不觉。正厅门口的管家李二精神一振,刚提起布袍还没来的及跨进门槛就迎来形容枯槁的承恩候。承恩侯听到动静也顾不得未系上青锦外袍就任其拖地而行,直接推开管事的李二,一把抢过执结看了起来。还不忘吩咐道,
“你也是随着天明镖局一起出去的,快些说说我的孩儿怎么了?”
这粗仆方才发现不知觉跑到了正厅台前,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在府中乱跑被打死的下人,便慌了神,颤抖着跪倒在地上。
“还不快讲!”李二也随手一巴掌想要把这粗仆打醒。承恩侯浏览完执结后,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盯着这粗仆说道:
“我记得你在府上有两年多了吧?只要把事情完完整整的给本候讲清楚,就赐你名李诞去李二手底下当个伙长吧。”
“是…是…是,小人李诞从今往后当牛做马绝不辜负侯爷。半月前天明镖局派出的人由楚林班头和楚森班头分别带队去天明山腹地寻找公子的下落,小人等侯府派来的人,一直跟随楚林班头行事。在进山前,楚班头在山下的柳家村问询发现一些线索,证实了公子等人一个月前确实进入了天明山脉,说是进山找寻那天火带来的天外之物,不过还有猎户说公子等人又好像是逃难似的,似乎被人追杀一样……”
“什么!什么狗东西,竟敢追杀我儿!”承恩侯听到此处,暴声怒喝起来,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便握紧拳头,忍耐着说道:“你继续说。”
李诞吓得一激灵,胆怯的继续说起来:“是…是,不过小人等人寻着痕迹进山六十多里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直到进山三日后才发现了有打斗的痕迹和好多些尸体,李护院认出了公子身边的三名护卫。“李诞边说边悄悄的瞅了一眼侯爷,见侯爷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便接着说起来:
“其余贼人全是黑衣黑巾,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小人们一路追寻,可是山中毒物便遍,地野兽横行,一路死了好些人,最后只剩不到三伙,正准备回撤的时候,楚班头小解的时候发现了炊烟,我等到了这烟火处,发现一间破木屋,屋内有个成年的汉子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娃子,公子就躲在这二人身后。后来听那汉子讲他们一家原是逃难的猎户长居此处,不过老猎户死了,留下兄妹二人苟活,几日前在河边洗衣时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公子。可是…可是……”说到此处,李诞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
“可是什么?”承恩侯不耐烦道:“快说!”
“可是小人发现公子好像不认识李护院和我等了,而且好像是失了魂一样,还一直哭喊着"别杀我,别杀我”,躲在那猎户后面不肯跟小人们走。楚班头说公子可能是被贼人害的得了离魂症,现在公子谁也不认识,就认那猎户一家。为了让公子安稳回来,只好把这一户猎户也带下山了。直到前日方才出了山,李护院担心公子劳累,便在附近村镇修整,顺便等另一班人员下山,于是命小人带着天明镖局调查结果的执结赶回来复命!”李诞说完,抬头看向承恩侯,生怕侯爷生气把自己的前程搞没了。
承恩侯此刻已是老泪纵横,半张的嘴唇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少倾,承恩侯对着李二摆摆手示意让人都下去,待众人退去,承恩侯才缓缓倚在太师椅上,喃喃自语“是为父害了你啊,是为父害了你……”少倾,又抬起头,目露凶光地说道:“去查查是不是他们动的手,我都已经答应配合他们了,这点时间都等不及吗?”
“是!”空荡的屋内突兀的响起了回话的声音,转瞬又消散无迹,想来是那人已经离开了。
李二领着李诞去往上人院的路上,转过廊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