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转而看向薄宴,苏婉的眼泪说来就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沈小姐问我,为什么能随意进出你的办公室,我说我是来送东西的,沈小姐说我居心叵测,故意撒谎,不但推了我一把,还把这个工艺品给摔了!”
苏婉的演技太好,加上那高高肿起的脚踝,任谁过来,似乎都会相信苏婉的言辞。
办公室的气温像是骤然低了几个度,压抑的让人根本呼吸不过来。
沈初璃愣在原地,她没有苏婉那么好的演技,可是现下想要辩驳,一切又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嗫嚅着唇,半晌,沈初璃终是一言未发,低下头去。
薄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随后,薄宴弯腰,沉默着将地上碎片一块一块拾起,动作轻缓地放在了办公桌上。
每一秒都像被无限延长,苏婉还想说什么,却被薄宴打断了。
“你先出去。”
这句话,薄宴是对苏婉说的。
“薄先生?”苏婉一怔,几乎不敢相信。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袭,她原以为,薄宴会大发雷霆……
“出去。”薄宴加重语气。
苏婉无法,只能忍着脚踝处的钝痛,离开了办公室。
不知什么时候,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办公室只剩下自己和薄宴两人,沈初璃攥着拳,等薄宴发落。
“阿璃,别太任性了,”薄宴语气有些疲惫。
沈初璃的心刹时坠入了谷底。
原来,他也没有完全信任自己。
沈初璃正想说话,特助敲了敲门。
“薄总,沈总来谈业务了,”觉出里面气氛不对,特助领着沈建忠走进后,赶忙识趣地离开了。
“初璃也在啊,”一见自己女儿,沈建忠心里叫好。果然像薄楹说的,薄宴对自己女儿,有超出照顾以外的感情。
那薄宴看在自己女儿的面上,也会放宽对他业务的要求吧!
“与沈氏同期竞争的,还有另外三家公司。通过对比,我觉得沈氏没有太强的竞争优势,”饶是沈建忠再套近乎,笑得再客气殷切,薄宴仍是毫不留情道。
“这……”沈建忠看看自己女儿,又看看薄宴,终于发现自己女儿脸色不对劲。
他丝毫不认为是自己业务能力问题,而是十分笃定,薄宴是因为和他女儿置气,所以迁怒到了他!
“薄总,沈氏有什么不足,你提出了我们都可以改,”沈建忠想了想,补充道:“而且这项业务,上次我也与薄老先生谈过,当时你还在场。薄老先生也说了,看在楹儿的面上,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沈初璃想起不久前,薄老夫人要她和薄宴去吃的那顿晚餐。
“那是我父亲的意思,不过现在定夺权在我,”薄宴不容置喙的态度,让沈建忠险些没崩住,当场就拉下脸来。
“薄总,这不太合适吧?就算阿璃有什么事得罪了你,楹儿到底是你姐姐,这项业务还有她帮着运营。你不信我,还不信楹儿吗?”
“这是公事,和阿璃无关,”显然不想再听沈建忠打感情牌,薄宴示意特助送客。
“我承认沈建忠的能力不够,”等自己父亲走后,沈初璃看着薄宴,一字一字道:“不过我也听说,苏婉去市场部任职的第一天,就擅作主张,越权开除了市场部两名员工,并否定了原本没有问题的广告投放策划案。”
“可是先生对她一句责备也没有。原来先生的宽容,也是有特例的。”
……
傍晚,薄宴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晦暗不明。
他想起那天去母亲家吃晚餐,父亲将他叫到书房时吩咐的一番话。
“沈氏当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