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看着怀里气息微弱的人,薄宴命令。
“可是……”
“责任算我的,”薄宴打断司机的话。
眼见两人要拿砖头砸车窗了,司机无法,只能猛地一脚踩在油门上,甩开几人后疾驰了出去!
“这位先生,您要不要也处理下伤口?”医院,看着沈初璃被送进急救室,薄宴站在原地,罕见的思绪一片空白。
直到护士来到他身边,又问了第二次,薄宴才留意自己手上也有几处被杂草割伤的口子。
“不用,”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薄宴看向自己衣上沾的血,只觉刺眼的厉害。
他心下懊恼又自责。沈初璃和他说起工作室的运营模式时,他不过觉得不够专业,很难长久运营下去。思量到沈初璃踌躇满志,接几幅画稿也不是大问题,所以没有多说。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同意让沈初璃独自去写生!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再加一剂!”
眼看护士和医生在走廊跑了几个来回,不断进出急救室,薄宴的心一直高高悬着。
他的阿璃,当初连去医院做个皮试,都会和他抱怨疼的女孩,这次该有多疼。
“再帮我查一件事,”坐在走廊的长椅旁冷静片刻,薄宴平复心绪,叫来下属。
他不信沈初璃被拐到山区只是个意外。
“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我,”听见护士询问,薄宴快步走过去。
接过病危通知书的那一刻,薄宴的手一直在抖。
当初沈初璃出国留学,他至少可以确定沈初璃的安全。可是这一次……
前所未有的害怕笼罩在薄宴心头。
“如果病人能平稳度过后面48小时,问题就不大,”将沈初璃送回病房后,医生道。
单人病房内,安静地只能听见心电仪器“滴答”作响的声音。薄宴守在床边,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
“薄总,”片刻,司机来了电话:“沈小姐在山上时,似乎接触了一群患有传染病的病人。”
所以现在他们都需要隔离。
薄宴起身,正准备和医生去抽血做个检查,一旁心电仪器显示的数值骤降,随即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
还是好痛。沈初璃睁眼的瞬间,全身都像被钉在了床上般难以动弹。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每个瞬间,在快要堕入深渊时,都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往回拉。
“阿璃,你醒了,”直到耳畔传来真实声响,沈初璃怔了怔,手背被温热的大掌覆住。
数夜未眠,薄宴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憔悴。沈初璃眨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薄宴的眼眶,是红的?
“先生……”微一动唇,声音还有些嘶哑。沈初璃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可她知道,在她沉睡时那个不断尝试唤醒她的人,就是薄宴。
“醒了就好,”这几天薄宴设想过无数次,沈初璃醒来后他该说些什么。只是到了这时,小心地将人拥进怀里,薄宴觉得,什么都没有沈初璃平安重要。
小女人缩在他的怀里,先是小声啜泣,后来揪住了他的衣角,哭的越来越厉害。薄宴轻拍着沈初璃后背,任由她宣泄这些天的情绪。
“别怕,”薄宴声音很低,每个字又都有着极重的分量。
“你安心养伤,别的我来处理。”
“先生,我好疼……”贪恋的汲取着这份令她心安的气息,沈初璃哭着哭着,断断续续道。
不止这一次,更是要将这五年受的所有委屈,都一齐倾泻而出。
“乖,都过去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