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保姆阿姨拿着手机,朝猫眼看了看。
“沈小姐,门外站了个外国人,还带着三个……看起来像打手的,”后退一步,保姆阿姨和沈初璃说。
外国人,丹尼尔吗?
沈初璃瞳孔一缩,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别开门!”忙忙提醒了保姆阿姨,沈初璃顿了顿,补充:“这几天也别带孩子们出去。”
只要不出去,楼上楼下不时有邻居路过,再不行还可以找物业保安。掌心不知不觉出了一层汗,沈初璃加重语气强调:“千万别开门!”
“哦,好的,那几个人好像走了?”
没过多久,楼道里响起脚步声。保姆阿姨再从猫眼看去,门外已经没了身影。
“这件事我会解决的,”沈初璃向保姆阿姨保证。
“沈小姐,你让我照看孩子行。可是,万一惹了什么人,这,我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了吧?”保姆阿姨不满地道。
她上一个雇主,也是欠了一屁股债,被人追上门讨债。她好心替人多看了一会孩子,结果雇主消失了,追债的找到了她这儿。
现在想想,还觉得心有余悸。
“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
直到挂断电话,沈初璃才觉得有些脱力。
想到之前给丹尼尔的承诺,沈初璃突然发现,自己的倔强都变成了笑话。
她究竟能做什么?又能拿什么去保护安安和诺诺?
难道……
要让安安和诺诺跟薄宴相认吗?
哪怕薄家厌弃轻视她,至少不会对薄宴的亲骨肉怎样。
她没有能力,甚至连孩子们的安全都无法保证。将两个孩子让给薄宴,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
心底不断涌起这样自我怀疑和动摇的念头,就在沈初璃准备等薄宴回来,就和他认真谈这件事时,门外传来一阵“哒哒”的高跟鞋响。
“听说沈妹妹受了伤,我是代表何家来探望沈妹妹的。”女人推开门,看向沈初璃。
女人穿的简约又不失贵气,手里拎着一个lv的包包。沈初璃刚刚哭过,此时和衣着光鲜亮丽的女人比起来,显得格外狼狈可笑。
何家,所以这个在机场和薄宴办公室都见过的女人,就是媒体之前报道的,要与薄宴联姻的准未婚妻何茜?
“谢谢,”暗哑着嗓音,沈初璃勉强挤出两个字。
“薄宴哥哥也真是的,从来没和我提过你,”何茜看似热情,说出的话句句诛心:“沈妹妹你在他身边待了六年,肯定比我还清楚他的喜好习惯。等你伤好了,我们叙叙。”
“对了,说到出国留学,我也是去年才从国外回来的。结果在酒席上遇见薄宴哥哥,我们两家又是世交,长辈们就把亲事……”
“阿璃需要休息,”不等何茜说完,薄宴走进,打断了她的话。
“我这不是看见沈妹妹,觉得亲切高兴嘛,”何茜撒着娇,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薄老先生说这周末有场商会,要你出席。我呢,自然是你女伴的身份。”
“不过这商会圈子也够势利。华跃徐老板家千金原本也想参加,结果因为前段时间未婚生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直接被除了资格,男方家也不承认孩子。”
最后一句,何茜的确是顺口一提,意在讥讽沈初璃也不过是沈家弃女。
然而说者无心,落在沈初璃这,每个字都有千斤重。
何茜说完,见沈初璃拉高被子蜷缩在病床上,不发一言,就知道自己来示威的目的已经达到。假惺惺留了句“不打扰沈妹妹休息”后,就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薄宴掩了门,看着病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子,心绪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