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九月叉着腰站在门口,冲着周秀云的背影高声叫道:“那让二叔来的时候带着田契,省的我去讨要的时候让你们难看!”
周秀云踉跄了一下,跑得又快了几分。
喻九月才放下心来,转身便对上了一双圆溜溜的眸子。
喻九九满眼崇拜又有些好奇地说道:“姐姐变得好厉害,打跑了二婶和坏人。”
喻九月面色一顿,总不能告诉她,你姐姐换了芯子。
“那九九喜欢这样的姐姐吗?以后,姐姐都如此这般保护你,好吗?”
“好呀好呀,姐姐最棒了。”喻九九到底年纪小,抱着她腰身欢喜道,肚子却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喻九月愣了一下,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女娃,揉了揉她的头顶,“饿了吧?姐姐给你弄些东西吃去。”
喻九九乖巧地点点头。
喻九月四处看了看,发现屋檐外的一片空地上有一些野菜,就拿了个篮子给喻九九,让她去摘点野菜过来。
喻九月走到院子边上的厨房,她走近一看,这哪里是厨房,就是一个破旧的小棚子,里面还堆满了杂物。
她翻了半天,才在角落里找到了小半袋玉米糙糠。
喻九月摇摇头,原主家这生活条件能活到现在,当真不容易,她舀了半碗糙糠,放了半锅水,又将野菜切碎一起倒进去,勉勉强强做了一锅子野菜羹。
金黄的糟糠浮着嫩绿的野菜,一股玉米的香甜混着野菜的鲜香,还有几分诱人。
做好后,她洗了洗豁口的碗,直接盛了满满一大碗。
喻九九以前都是吃水泡糠,野菜也是简单用水烫一下就着开水一起喝,如今忽然一大碗热乎乎又美味的羹汤端到面前,馋得她肚子咕噜叫。
她直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慢些喝,别呛着。”
喻九九胡乱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果然斯文了不少。然后抬起头,露出两颗小虎牙,“姐姐,真好喝。”
喻九月眼睛一红,摸了摸她的头,想着一定要把喻九九养得白白胖胖的。
吃完饭,她将喻九九哄上床睡了,这才空出手打量这间屋子。
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张破旧的四方桌子,床上的被子也布满了补丁。
喻九月叹了口气,家里没有钱,厨房的玉米糠也不多了,左右就够吃两顿,要是再找不到食物,他们就得挨饿了。
叹息之间,她空出手来将地上碎掉的药碗拿出去丢掉。
简单扒拉了下药渣,她便看到了里面一个突兀的药草。
喻九月的爷爷是位老中医,之前便教过她一些辨别草药的法子,这草药看上去虽像是治疗伤风的寻常药材,却是混入其中的剧毒之物。
可怜。
喻九月摇摇头,正要将袋子收好,就听院门被人踹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