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风声袭来,一支弩炮打在井栏上,纷飞的木屑吓得井栏上的士兵纷纷蹲下。
由于巨大的冲击力,整个井栏都晃了两下。
但井栏本身自重三千斤,再加上好几十个士兵站在上面,外面还蒙着铁皮,还不至于被弩炮摧毁。
但史昭义看到,那支弩炮后面连着绳索。
史昭义只觉得眼前一黑,心里无比焦躁。
在燕军将领惊恐诧异的目光中,弩炮后面的绳索猛然拉紧。
井栏的上方被一个强大的力量拉扯,顿时开始摇晃倾斜。
站在井栏周围的士兵吓得转身就跑。
箭塔上一支支弩箭射出,将那些逃跑的燕军从后面射倒。
至于高大的井栏,在原地晃了晃之后,轰然倒塌在地上。
猛烈的撞击之下,井栏当场解体,无数木桩散落在原地。
井栏里的数十名士兵摔得晕头转向,没等他们爬起来,箭塔中的羽箭就射下来。
其他几座井栏的遭遇,也跟这座井栏差不多,要么摔进了陷阱,要么被弩炮击中,然后从侧方位拉倒。
一时间,燕军的队伍乱成一团,攻城的两千多士兵乱哄哄的往回跑。
到了这个时候,便体现出卫伯玉对史昭义“慈不掌兵”的轻蔑了。
因为爱惜士兵,所以史昭义没有下令军法队处置逃兵。
两千多士兵放羊似的逃了回来,将完好无损的撞城车给撂在那儿了。
军官们气得大声叫骂,拿着皮鞭抽打逃兵,命令他们把撞城车抢回来。
几台撞城车总算被拖了回来,其中一台比较靠近箭塔,已经无法夺回了。
史昭义气得攥紧剑柄,怒气冲天的瞪着前方的箭塔。
过了好半天之后,史昭义愤愤说道:“回营!”
众人虽然知道今天的攻城多半要受挫,但谁也没想到,城墙的毛都没摸到,燕军这边就损失了不少人手。
负责指挥进攻的几个校尉被叫到了帅帐之中,史昭义让他们谈谈攻城的遭遇。
校尉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声诉说着:
“箭塔附近有不少陷坑,大型攻城器械会掉下去!”
“敌方的弩炮很强,但似乎箭矢不多,所以很少发射。”
“敌方的弓箭很多,密密麻麻好像不需要补给。”
有个校尉的提醒,引起了史昭义的重视。
这个校尉带着自己手下的撞城车,唯一靠近了箭塔。
在同袍慌乱之际,校尉还带着手下砸了几下箭塔。
那个校尉郁闷的说道:“殿下,撞城车恐怕不会起什么作用,包铁的撞锤砸了二十多下,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大的坑,而且还是浅浅的坑。”
史昭义傻住了,他喃喃说道:“那不是比石块还硬?”
校尉点点头:“肯定比石块还硬,大概只比钢铁稍微好些。”
帅帐里一片骂娘的声音……
史昭义愁眉不展的问道:“各位将军,现在该如何是好?”
燕军的将领们倒也经验丰富,很快有人建议,不如掘壕而进,挖到箭塔的墙角之后再展开攻击,便可以避免被四面八方的箭塔围攻。
还有人建议仗着人多势众,垒起一座座土山,步步推进过去。
如果人力足够的话,干脆把土山修的比箭塔还高,让那帮该死的官兵也尝尝弓箭的厉害。
燕军有二十多万大军,即便是使用最笨拙的填土战法,也能取得胜利。
当天晚上,燕军士兵就蜂拥而出,乘着夜色开始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