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岳苦笑:“我又不是神算师,怎么知道信是谁寄来的?”
“是严松写来的信!”洛雪得意的说道:“安庆西手下的实权大臣偷偷给你写信,肯定是想要投降!”
明岳点点头:“上次我和严大人一番长谈,与他约定将来向朝廷投诚,只是后来官兵大败,一切也就无从说起了……如今叛军久攻不下,严松肯定是为了他自己的退路才写信过来。”
明岳拆开信封,他一目十行的看着,表情十分精彩。
洛雪好奇的问道:“大哥,怎么了?严松依然不肯投降吗?”
明岳摇摇头:“不是投降的事情,而是,安庆西可能疯了……”
……
洛城,天启宫,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酒肉场。
天启宫原本是皇帝行宫,洛城沦陷之后,就成了叛军的总部。
后来安旭山的疑心病重,就让其他的叛军将领搬出去居住,行宫成了安旭山独自居住。
也正因如此,安庆西弑父的事情特别顺利。
安庆西接替了父亲的权势之后,倒是谨小慎微了几天,颇有几分励精图治、礼贤下士的模样。
叛军之中的大将崔乾佑、文臣严松等人,也都得到了重用。
后来官兵在潼关一败涂地,安庆西欣喜之余,开始变得狂妄起来。
天启宫内堆满了抢夺来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更有近千名各地掳来的女子。
这两个月,安庆西在天启宫里纵情酒色、醉生梦死,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给下面的人管理。
可惜,这个人不是严松。
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的安庆西,没有把任务交给精通政略的严松,而是把权力给了一大帮人。
这些人,包括安庆西的马夫、厨子、侍卫、琴师等等。
连安庆西身边的仆人,也得了个杂号将军的品阶。
各种粗鄙无文的人粉墨登场,将洛城内外闹得鸡飞狗跳。
权力被架空的严松找这些“文武官员”理论了两次,也是无济于事。
也许是争吵的时候态度过于激愤,这些官员开始在安庆西面前说严松的坏话。
“严松鹰视狼顾,早晚必反!”
“严松早就与朝廷勾结,若是官兵反击,他肯定会打开城门投降!”
“潼关久攻不下,就是严松在捣鬼!”
若是严松问心无愧,那自然也不会把这些谣言放在心上。
可偏偏严松确实与朝廷有勾结。
心惊胆战的严松惶惶不可终日,便向安庆西请辞,希望能将他调往范阳,为范阳军打理各种后勤事务。
严松进宫恳求的时候,安庆西本来是设宴款待,言语之间颇为热情。
可是说着说着,严松无意间提到了安旭山的名字,顿时让安庆西变得狂怒。
自从安旭山死后,安庆西经常疑神疑鬼,担心父亲的魂魄在宫中作祟。
天启宫上上下下两千多人,从没人敢提起安旭山的名字。
严松无意中一句话,触犯了安庆西的逆鳞。
“你个狗杀才!”安庆西掀翻了桌子,酒水菜肴洒了一地:“要不是你怂恿,我父亲怎么会去世!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说着,安庆西拔出剑就要杀死严松。
周围的人虽然与严松不算和睦,但也知道严松有不少亲信。
若是严松莫名其妙死在天启宫里,原本就各怀鬼胎的叛军集团肯定会四分五裂。
于是众人拉住安庆西,将严松死死护住。
安庆西暴跳如雷,他丢了剑,找了条鞭子冲过来痛打严松。
见安庆西没用致命的武器,周围的人也就幸灾乐祸的看热闹了。
严松只是个文弱书生,在安庆西手上毫无还手之力,被安庆西的鞭子抽得鲜血淋漓。
痛疼难忍的严松只好跪地求饶。
安庆西颇为得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