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兵在惊慌的逃窜,跟在余河身边的,只剩下三十多个亲兵了。
这些卫兵的身家性命都跟余河挂在一起,余河上去拼命,他们也只能跟着上了。
从山谷中杀出来的叛军人数众多,但都是步兵。
余河挥舞着宝剑,不断的加快战马速度,打算从叛军的重围中杀出去。
至于辎重,余河连放火烧掉的时间都没有了。
现在余河只想求一条活命。
因为是指挥运粮,所以余河手中只有一柄宝剑。
叛军当然也发现了余河,开始朝着余河这边聚拢过来。
一支支羽箭和弩矢朝着余河破空飞来,吓得余河惊叫一声,连忙甩开马镫,直接从马上侧翻下来。
“砰”的一声闷响,余河在地上摔得灰头土脸。
余河强撑着身体爬起来,只见自己的战马连中数箭,剧痛之下冲出人群跑掉了。
亲兵们跑过来,扶住余河胖硕的身体。
余河苦笑:“各位兄弟,连累大家了。”
一个亲兵低声说道:“将军,不如大家降了吧?”
余河双眉竖起,眼中露出愤怒的神色。
但这一丝愤怒,很快转为无奈。
“你自己降了吧!”余河叹了口气说道:“我家眷都在长安,若是陛下知道我投了敌,必然不会饶过我一家老小,还不如战死了挣个抚恤。”
余河都这么说了,亲兵们哪里还有殊死一战的决心?
一些没有家室拖累的亲兵丢掉武器,在路边跪下求饶。
剩下几个忠心的亲兵,护着余河朝包围圈外面冲去。
叛军翻山越岭、远道而来,战马不方便携带,弓弩却带了不少。
一支支飞箭破空而来,将余河等七八个人全部射倒。
余河肥硕的身体半跪在地上,身上脸上中了七八箭,早已气绝身亡。
余河一死,剩下的辎重兵更是没有斗志。
叛军将领邓爱民来到战场上的时候,整个战斗已经结束了。
六百多个辎重兵倒是没死多少人,绝大多数已经成了俘虏。
已经快断粮的叛军拿着抢来的干粮狼吞虎咽。
邓爱民倒也干脆,他让那些辎重兵尽量运送粮草进山。
运不走的粮草和辎重,被叛军堆在一起,一把火全给烧了。
等那些辎重兵将大量的粮草运进地形险要的山谷之后,发现目露凶光的叛军士兵围了上来。
锋利的钢刀朝着手无寸铁的俘虏砍了下来。
俘虏的尸体,被人从十丈高的悬崖丢了下去。
有了粮食和清水,叛军在这个被后世称为“死亡谷”的地方驻扎下来。
……
官兵发现有一支叛军出现在潼关以西,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辎重队被截杀,粮草焚毁的烟雾遮天蔽日,十里之外都能看见。
潼关的士兵还沉浸在安旭山被杀的喜悦之中,竟没人去管十几里外的烟柱。
到了傍晚,管理军需的人,发现余河率领的辎重队始终没到,这才派人过去联络。
然后,便发现了大量被烧毁的车辆,还有挂在大树上的余河的首级。
驻扎在潼关的大军顿时陷入恐慌,一支六千人的精兵连夜启程,去清扫自己后路的叛军。
长安城更是四门紧闭,不敢放任何人进出。
叛军很快找到了,他们盘踞在潼关与长安之间,随时可以出击。
这些叛军的人数还没搞清楚,但他们可以进攻长安或者潼关,也可以逃进身后的大山,就像一根毒刺,卡在官兵的喉咙里。
行动不便的哥舒瀚海这次也急了。
老将军将自己的双腿绑在马上,然后赶了五十多里路,专程去死亡谷外围督战。
到了死亡谷之后,哥舒瀚海眉头紧皱、忐忑不安。
这道山谷的两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