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也不知道这玉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们说的,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王鹤未死,那这棺木里躺着的又是谁。
裴瑜为她杀这么多人,到头来王鹤仍然活着?若是活着,那为何不来寻裴瑜?
虽然实在不理解玉烬所说的一切,但她觉得,此刻的玉烬,甚贴她心意。
让她目光追随,难以离开。
曲良把她拉到身后,目光戏谑,“夫人,你觉得,主上待你,与裴瑜待王鹤,相比之下,哪一者更胜一筹?”
听到这声“夫人”楚云脸一红,板着脸僵硬地回,“这还用说?!”
当然是裴瑜。
这人爱的都发疯了。
楚云不能理解,但大为震撼。
曲良也觉得,他抱着剑一副看好戏模样,若有所思道:“主上纵然随心所欲惯了,但也断然做不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玉烬是曲良的人生偶像,曲良已经学会了随时随地都拍玉烬马屁的本事。
所以曲良说的话,楚云一个字都不信。
别人觉得裴瑜丧心病狂,是因为裴瑜白天看是个正常人,但玉烬,他是个魔,他不做杀人犯法的事才是丧心病狂吧?
楚云不再理会,仍然看向他们,裴瑜情史,实在够复杂的,复杂到当事人看起来都挺糊涂。
裴瑜的确糊涂,但这也不妨碍他想再见王鹤一面,他跪在裴瑜面前,苦苦哀求。
玉烬眉头一紧,低头看着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裴瑜,眉目间难掩鄙夷。
他脾气忽然就有些暴躁,“孤同你讲了,王鹤未死,她接近你另有目的。”
裴瑜安静了一会儿,目光无神,呆滞地看着地板,“纵然如此,我也认了。”
欺他瞒他骗他,也认了。
此刻的他,只想再见她一面,他已用尽生生世世福报,不得来生,不入轮回,若是都不能再见她一面,恐怕死不瞑目。
楚云叹了口气。
寂静的地宫中金碧辉煌,听见楚云轻叹一声,勾起众人心中惋惜。
王容注入灵力后,已经可以站起来了,但仍旧有些跌跌撞撞。
她走到裴瑜面前,看着跪着的,狼狈的南诏王,目光中散着猩红,“裴瑜,我本对当年之事尚存疑虑,但方才听这位侠士所言,当年疑云,也都连起来了。”
侠士是说玉烬。
“当年我确实娇气十足,跋扈惯了,对府上下人趾高气昂,可那传出来的故事却太夸张不过,我纵使再大小姐脾气,又何曾对你府上下人动过手,何曾打死过人。”
“他们背地里说我背负人命,可那人我连面也未曾见过,但我未曾深究,只因我信你,断不听这些造谣。”
裴瑜听到这些又发了疯,他跳起来,瞪圆了眼,要去掐王容的脖子,“我叫你胡说!叫你胡说!闭嘴!闭嘴!闭嘴!”
楚云看得心惊肉跳,纵使她想过百遍剧情发展,也断然想不到,裴瑜是这样狂躁的人。
玉烬施法让裴瑜不得动弹,被压制在墙边,怎么都挣脱不开。
玉烬让他不得发出声音来,接着示意王容接着讲。
王容苦笑。
“看你反应,似是早有预料。既然如此,我也只说,王鹤大约也并非董昭,她是京城人。”
楚云脑中已经百转千回。
暗暗理清事件脉络。
也就是说,楼兰王把董昭送给裴瑜,这里的董昭,其实不是楼兰的董昭,而是早就被京城替换的董昭。
京城借楼兰之手,凭“董昭”一人,搅弄南诏风云。
好大的一盘棋!
楚云叹为观止。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