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着脸,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楚云皱眉,只好自己来,“时老爷,时故的婚事?”
时老爷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和后悔中,闻言又沉沉叹了口气,“这事说起来都怪我,故儿两年前原是看中了个姑娘,非她不娶。可我...二位是外来的恐怕不知,南诏等级分明,对身世看得很重,我原想着找位大人的小姐才好,就言辞激烈地拒绝了。”
“故儿很执着,他私下跟那姑娘还有往来,我给他安排了好几位小姐见个面,他也都不愿意。”说到这里,时老爷脸上的悔意更明显了,“要是我许了他们,也不至于下场如此。”
楚云心里叹息,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现实摆在这里,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没几个人敢做。
玉烬看楚云一眼,立马移开,“那姑娘是什么身份?”
“是被流放的罪臣之女。”
时故爱上了罪臣之女。
楚云想了想,上回偷偷撞见的大概就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私会吧。时故敢在时府里面约会,时老爷不会不知道,十有八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要怪也只能怪南诏这个森严的等级制度。
还是裴瑜提出来!
楚云想想就觉得头大。书上说,裴瑜用人不论身世,并且在日常相处中也看出来他是很厌恶痛恨这种制度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有这么大的心理转变?
回去路上,玉烬时不时就往楚云那儿瞅一眼,早把自己洁癖的事情抛诸脑外了。不仅如此,走路时偶尔跟楚云手指间的微微触碰反而让他觉得心里痒痒的,不自觉地就怀念起初见时她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往自己手上摸了一把的细腻感觉。
这双白瘦的小手,玉烬越看越觉得燥热,甚至忍不住想着,这双手若是能推挡在自己胸前,该是如何销魂滋味。
不由得又往楚云那侧贴了贴。
又说好话以示亲密,“你先修炼,明日一早就去洗骨。”
洗骨这件事情说过太多遍,最后又总会被一些很突然的事情打断,搞得像是给楚云画饼似的。
楚云也不太相信了,总感觉自己命中注定没有这个福气,也没多高兴。
玉烬这回信誓旦旦道:“明日寅时,王府大门口,不见不散。”
楚云走到修士广场上,南诏所有修士都坐在那里,看上去都心事重重。而值班的秦湘于媛则坐在广场的一角,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楚云隐了身,走近一听,才发现她们在说裴瑜的长短。
“裴瑜真的很迂腐,偏偏拒绝了师姐你的建议,要我说,修书一封去京城求救兵才是最好的办法,楚云她能有什么办法,居然还修了庙宇把她当神仙。”
于媛的嫉恨毫不掩饰,话里话外都是刻薄尖酸,眼睛斜着看地上一只爬虫,像是把它当成了楚云,眼里全是厌恶。
楚云庙俨然已经成为了秦湘的禁忌,一听到这类词立马就有了生理性厌恶,强忍住恶心,装作语气平淡的样子,说道:“可能五爷也被她蒙蔽了,小师妹向来好出风头,也许是她...”
“也许是她劝五爷不要修书进京的?”于媛接过话茬,眼睛睁大看着秦湘的默认,眼中逐渐露出了然与不屑。
“真是个贱人!”
听着于媛对自己愈发地厌恶,楚云心里真的不得不佩服语言艺术家秦湘,她说话明明不带脏字,却能诱导别人产生误会以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秦湘对于媛的反应相当满意,却还能装好人般的叹口气,假意劝:“师妹,你别对小师妹有太大偏见,她也没做错什么,毕竟人人都想风光。”
于媛一听,心里对楚云的恨意更加强烈了。
楚云觉得再听下去会忍不住现身掐死秦湘,于是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