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阶级分明,这事秦湘想必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暗戳戳跟裴瑜表明自己身份斐然。最令楚云感到奇怪的就是,为什么裴瑜前后的观念转变这么快,现代人也是经历了好几代人才转变了几千年来的传统观念。
难道真是良心发现?
想着想着几人便来到了死去的丫鬟的家里,他们居住的地方正好处于南诏地势低洼处,积水几乎到了膝盖以上,上面人为的摆了几条木板撑着才勉强可以不沾到水。
按习俗应当是要将尸体在家里摆上三日再入葬的,那丫鬟家里只有一位老母亲和一位哥哥,哥哥是时府里看门的小厮。
“我也压根没有瞧见有什么人进来,原以为妹妹不会武功也没有事情,谁知道她碰见了这些邪门的腌臜事情,真是倒了血霉。我原本嫁妆钱都筹得差不多了,少当家也同意过了今年就让妹妹脱了奴藉给安排门好亲事,谁知道发生这样的事。”
小厮眼睛通红,那老母亲听着听着眼泪又开始流下来了,楚云一时不忍,沉默了几秒才又开口,“我们怀疑是熟人作案,你妹妹在南诏认识的人多么?”
“时府是不容许丫鬟随意进出的,我妹妹六岁进府开始学着端茶倒水,只除了每年过年回家一躺,其余都是没出来过的。”
“都没有出来过?”
“我在府里当差,怕她受委屈也时时照看她,确实未曾出来过。即便是出来的那次,我也是跟在她旁边的,要说相熟之人,毕竟少之又少。”
如此说来,凶手的范围可以大大减小了。
要么是时府里面的人干的,到么就是来过时府的访客做的。
楚云在回去的路上想,会不会这起失踪案压根就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就是很单纯的另一起案件。毕竟时间完全不符合规律。
说不准是有人在浑水摸鱼。
三人路过源鑫酒楼,苏筌正在关门,转身看见他们愣了几秒,走下来打招呼,又对着玉烬看了一会儿,露出惊艳目光,问,“这位是?”
“是我师兄,出去办了些事这几日才来。”
苏筌了然地点点头,头低下,看了看自己已经湿透的靴子,“那我就先告辞了。”
楚云点头。
这些天雨一直下个不停,客流量都少了很多,也难怪苏筌要提早关门了。
酒楼关门了,但是一些小摊贩还没有回去,上次卖烧饼的小贩还在,热情招呼,“客官,要来个烧饼吗?”
“不用...”
“来三个。”玉烬率先说了,然后很坦然地看看楚云,示意她给钱。
楚云心不甘情不愿地掏了几个铜板出来。其实她是真的不太想吃,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这个小贩做的实在不太好吃。她吃过一次就不想再吃第二次了。
“小师父又去办案啊。”
楚云点头。
“这案子什么时候能破啊,人心惶惶的。”
曲良看他一眼,“做你的烧饼,问这么多干什么。”
玉烬顺势打量了楚云一眼,瞥开眼神,话里有话:“凡人都如此八卦,不足为奇。”
楚云:“......”她知道玉烬肯定是在说自己。
不过说到上次晚上听到的女声,难道真的只有自己听到过?师兄师姐们都没有听到过?
不对劲。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烧饼做好了,他们一手撑伞一路吃着回去。路上除了噼里啪啦的雨声和间或的打雷声,安静的异常。
楚云忍不住歪头看了眼玉烬,他一边皱着眉一边吃得津津有味。楚云心里叹了口气,恐怕这是玉烬第一回吃到烧饼吧,所以尽管不好吃,在他的嘴里,也觉得是美味佳肴。